在地震爆发前一刻……
带着笑脸面具的中年男子持刀半跪于地。他蓑衣尽碎,身上宛如遭受凌迟,剑痕密布,鲜血湿透重衫。
苏幕遮与陆忘生持剑掠阵,见此情景也是心中不忍,但站在中年男子面前的黑袍怪人气势阴沉可怕,且武功极高,他们二人只能沉默相看。
方才黑袍怪人与中年男子相斗,中年男子虽然在一瞬间爆发出了让人震撼的实力,刀上杀势舞动间,甚至将通道扩大了一整圈,所有岩石几乎被气劲震成了沙砾。
即便如此,在这黑袍怪人那如穿花蝴蝶般的剑术下,仍几乎毫无反抗之力,无论他如何出刀、如何闪躲、如何爆发、都避不开黑袍怪人出的每一剑。
黑袍怪人一声不发,剑势不断,硬生生削去他全身血肉无算,直如凌迟受刑。甚至为了防止中年男子失血过多死去,还以剑气为他点穴止血。将中年男人癫狂的气势压制成了几乎濒死的状态。
即便如此,中年男子顶着面具仍是一声不发,他抬头看着如同魔神一般的黑袍怪人,心中不知思量着什么。
“老夫耗损三元,苦修如此邪功,却依然败于你手,苍何其不公!”中年男子叹道。
黑袍怪人冷笑一声,剑光划过,中年男子的笑脸面具从中分开碎裂,便是内中所戴只留三个眼的黑色头罩也被剑气尽数搅碎,偏偏就是不伤他脸上皮肤半分。
看着中年男子露出的那张脸,苏幕遮与陆忘生都是一声惊呼。
“赵师兄?!”
“赵师叔?!”
中年男子的脸沧桑而衰老,形容枯槁、眼窝深陷、印堂发黑有如将死之人,但整体眉目形象仍在,故而被人一眼认出。
黑袍怪人双目当中露出奇光,“权一脉的赵浩然?”
赵浩然一声冷笑,却听见陆忘生道:“赵师叔,十年前你不是被那人重创,武功尽失吗?怎么却投靠了血刹门,学得这一身邪功,还成了伪先?”
赵浩然面无表情的看向陆忘生,“若是你与我一样,从先之境,忽然武功全废,一生心血付之东流,你就会明白我为何如茨。”
陆忘生握着拳头,“所以你这些年便在门中终日颓废饮酒,故作消沉?
可知令徒赵智信有多么伤心吗!他为了你不被人看不起,终日苦练武功,不敢有丝毫懈怠。
面对实力更强的对手挑战,从不敢有任何退缩,纵是遍体鳞伤也要故作骄傲。
旁人有半分轻视于你,他必以武力相争,吃过不知多少苦头。你竟这么瞒着他,却从未考虑过令徒的想法吗!”
到徒弟,赵浩然终于有了些动容,“我的确对不住那孩子。”
黑袍怪人道:“十年前你武功被我尽废,照理是不可能再修练到先境的。看来,血刹门给你练的武功非比寻常。”
赵浩然惨笑道:“的确非比寻常,从血蘸之术中引申而来的三绝血饮刀,需耗损先三元方能练就。进展倒是极快,可是越快,便离阎王越近。我练至如此境界,已将自身三元亏损殆尽,纵使你不杀我,我也活不长久了。”
先三元是指人体先存在的元精、元气、元神,为性命之根本,任意一个有所耗损,人体都会出现异常,而三者皆损,则性命必休。
黑袍怪人没有任何同情之意,开口道:“布阵之人,不可能是你。”
赵浩然嗤笑一声,“的确不是老夫,而老夫也在寻他。”
而后认真打量了一番黑袍怪人,最后看着他手中滴着血的长剑,道:“真武七截剑习练要求极高,便是功劳足够有资格习练,若无资,却也休想掌握。
这些年来,真正学到真武七截剑的,除开一个谢真,也就是陆师侄有这赋。谢真不是个暴虐之人,所以你不可能是谢真。”
所有人都望向黑袍怪人,赵浩然桀桀笑道:“你不是谢真,那这些年来还有什么人掌握了真武七截剑呢?呵呵,杨羽墨,何必还戴着面具装神弄鬼。”
听到杨羽墨三个字,苏幕遮与陆忘生都是双目大睁,不可置信。
黑袍怪人摘去兜帽面罩,露出一张满是沧桑疲惫却仍然十分英俊潇洒的面容,观其风采仍是不减当年那副风华绝代的姿容,甚至在饱经世事沧桑之后,更增一抹成熟的魅力。
苏幕遮脑海中往事一幕幕浮现,看着这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竟然痴了。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