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真不满道:“当年六脉协议的前提是假使杨羽墨还活着。但十年过去了,哪怕是前段时间枫儿重伤,也未曾见杨羽墨出现,可以判断杨羽墨纵然没死,也必是武功大损,再难入此江湖,甚至可能已经死了。此六脉协议自当作废,岂能因此为难一个与当年之事毫无瓜葛的孩子!”
“正是杨羽墨没有出现,所以还无从判断其生死,才因此要继续以其骨血为饵,方有机会引他出现。”
“若是杨羽墨已死,这般岂非要耽误我徒儿一生?”
“哼,要怪就怪他是叛徒之子!”
谢真一怒起身,开阳首座吴道玄一同站起,其余诸人也不得不站起来防止产生冲突。
“师弟莫要着急,凡事可先商议。”玉衡首座张冲和打圆场道。天权首座谢冲衡则按住谢真肩膀。
谢真指着吴道玄,怒道:“你当年被杨羽墨重伤,却将仇恨迁怒到一个孩子身上十年,敢问你这做长辈的,可还知羞耻?”
吴道玄双目通红,他反指向谢真,“谢真!你莫要说风凉话,十年前你武功也未必能强得过我,但这十年时间,你却打破瓶颈,贯通天地桥而入先天。
可是我呢?!当年之事,我被杨羽墨一剑贯穿气海!”
说着,吴道玄竟然扯开自己道袍,露出瘦削的身体,腹部有一道狰狞的剑痕,宛如烙印一般刻在丹田气海中。
“好好看看!那一道剑气直接废了我毕生修为,若非掌门真人,我早就成了一个没有武功的废人。但这些年,无论我怎么修炼,武功都难有寸进,此生突破先天无望,你谢真可曾了解其中的绝望?!”
在场众人尽皆失语,谢真眼神一凝,对于吴道玄的经历,他虽然同情,但此刻绝不能退让。
“吴师兄之事,门中谁人不理解?但冤有头债有主,岂能因此迁怒一个孩子?”
谢真站出来,环视众人,指着杨影枫说道:“枫儿并非仅仅是杨羽墨的儿子,他也是上一代摇光首座,苏师姐你师父的孙子!”然后望向当代摇光首座苏幕遮。
“也是苏师姐你师妹——叶凝唯一的骨血!枫儿的外公,当年为了保护门派,同样死在天璇首座手上。纵使各位与杨羽墨有深仇大恨,难道就忘了他外公的功绩?”
众人的思绪仿佛都飘回到十年前那个黑暗的夜晚,吴道玄一声大吼,回身一拳打在身后的立柱上。整个真武大殿下方埋了大阵,有天地元气庇护。他那一拳并未击碎立柱,却仍然引起一阵晃动。
摇光首座苏幕遮叹了口气,“这孩子,长得的确更像他的母亲。吴师兄,我看不如……”
天玑首座范无疆却忽然站出来,“苏师妹,这孩子长得的确更像叶师妹。
但是,杨羽墨惹下的血债,也不能这么简单的一言而过吧。
我天玑一脉当年为了抵挡六扇门和天璇众人,一脉精英几乎损失殆尽。
贫道我这些年虽然收了不少弟子,但大多资质平平,一直无法恢复到当年天玑的盛状。无疆心中愧对师门,此事当不能这么轻易放过。”
谢冲衡看到局面僵持住,下意识抬头,却见玉衡首座张冲和眼观鼻鼻观心,态度不明,心中计算了一下。
天枢、摇光再加上自己这个天权,都是支持谢真这边的;开阳与天玑当年损失最为惨重,照现在这个态度,肯定不会轻易放过。
按照以往六脉议事,只要多数人态度同意,就没有问题。现在就看玉衡一脉是什么态度了,趁着谢师弟没有将他的决定说出来,得赶紧让张冲和这个老狐狸表态。
“未知张师兄如何看待此事?”谢冲衡看着张冲和问道。
张冲和毫无意外的抬起头,似是早料到谢冲衡会问出来,他呵呵笑了笑。
“各位师弟师妹,此事毋需闹得如此之僵。
杨师侄这孩子这些年也是受了不少苦。
无论怎么说,他都是个无辜者。
而且上一代摇光首座叶师叔,杨师侄的外公,当年为了保护门派力战而亡,功劳也不可忽略。
现在大家纠结的其实是杨羽墨是否还活着。当年六脉协定要求杨师侄不得离开天璇峰,并且暗中派人监视,禁锢其自由,也是为了引杨羽墨出现。
而杨羽墨十年未履江湖,生死不明。不如我看这样,杨师侄再在天璇峰留三年,三年以后无论杨羽墨是否出现。
我们六脉便一起对门中弟子解释当年之事,并亲自向各脉弟子撇清杨师侄身上担负的仇怨。
不知各位以为如何?”
其他人什么反应,杨影枫不知道,但听到这句话,杨影枫便有些坐不住了。
还要困居三年?我郭乘风一个月都呆不了,你跟我说三年?干脆现在就把我挫骨扬灰得了。更何况,我莫名其妙来到这个世界,作为家中独子,老父老母怎么办?这回家的线索好不容易有点头绪,岂能等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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