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链刃回击,江湖说书人胸前又多了一道血迹,他身上此时已有四道血迹,气力透支严重,步履不稳;
看到链刃如巨蟒翻飞,如同刮起一阵狂风,驿馆内桌椅家具尽碎,许多家人受伤见血;
最后看到一块碎裂的桌脚向自己飞刺而来,赵小姑娘吓得闭住眼睛,只待那剧烈的痛苦到来,而半晌后却没有任何痛楚。她睁开眼睛,却见那截桌角竟悬停在面前一会儿,方才跌落在地。
赵小姑娘惊讶不已,以为自己恐惧得产生错觉,抬起头顺着桌脚的方向望向驿馆外面,自己的父兄正在浴血奋战!
她看到父亲赵定康已经抛去了单刀,双手擎盾,勉力抵抗连山寇首领大环刀的挥砍,一步不退,在连山寇首领野兽般的咆哮中,他手中盾牌木屑四溅,随时都要散架。
旁边支援的兄长叔伯,几乎上前一个就被砍杀一个,那些江湖人士各自为战,伤的伤死的死,已尽全力。
连山寇首领一脚踹飞赵定康,持刀指向驿馆当中,咆哮道:“只留年轻女子,余者皆杀!”
贼寇们虎狼般从此处缺口冲入,要进到驿馆内为所欲为。
“赵氏男儿不死,他人休想伤我族人!”
赵小姑娘双目模糊,她看到自己的父亲披头散发,满脸血污,踉跄着爬起,擎着破盾,抓起一柄断剑,和其他地方支援而来的族人死命抵住这群野兽。
来回交战,地上已经躺满双方尸体,黄色的土地被染的一片赤红。
赵小姑娘捂住嘴巴,阻止自己哭出声来,眼睛四处观望,想找到自己惯用的那张角弓,却无意发现,那地狱修罗的杀场外却有一处地方与周围环境全不和谐。
之前那个潦倒大叔坐在一张桌子边喝酒,而他的周围则整整齐齐摆放了四张桌子,每张桌子边都坐着一名装扮各异的江湖人士。
有髡发留辫、左衽窄袖的漠北异族人士;有戴着紫檀佛珠,披头散发相貌凶恶的头陀;有披着青衣道袍,背负长剑,满脸紫气的道士;还有白衣金边,相貌英俊,却戴着有异族风格首饰的中年男子。
赵小姑娘记性很好,她发现这四名陌生人之前并没有在驿馆出现过,是什么时候到的这里?为什么要围着那个潦倒大叔坐?而且一人一张桌子,不会很浪费吗?他们这般坐在外面,为何父兄叔伯他们竟没有任何察觉?
赵小姑娘还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从营地外抛射进来的弓矢暗器,如果正好射中那四张桌子所在地方,必然会莫名奇妙失去力道坠落在地,仿佛在那四张桌子周围有着一层密布的罩子,能抵挡外来的所有攻击。
当赵小姑娘再观察了一会儿,又发现了一个奇怪现象。围绕着四张桌子外面,总会有一些弓矢暗器会突然违反原先的射击轨迹,拐弯射向旁边的家族兄长。
正当她心惊肉跳的要提醒时,那些射向自己兄长的暗器弓矢又往往会突然偏转方向失去准头落到地上。
而自己兄长射出的弓矢,有很多偏离严重的,却往往拐个弯都能射到目标身上。
每每贼寇的暗器弓矢落空,而赵氏族人的弓矢命中,那四个江湖怪人当中总会有人皱起眉毛,一脸凝重。而被围在中间的潦倒大叔,却放下了那个装满劣酒的老旧葫芦,一脸的嫌弃。
“哼,索然无味。”
他好像这么感叹了一句,复又拿起挂在左腰的青绿色崭新葫芦,这个葫芦材料非金非木,如果当时他是拿这个葫芦换酒,而不是拿那把破剑,说不定就不需要自己帮忙说话了。
潦倒大叔拧开葫芦,仰起脖子,看上去想要痛饮,结果却只稍稍抿了一小口。
不知道那葫芦里的酒究竟有多么难喝,总之潦倒大叔只蜻蜓点水般喝了一点,整张脸几乎都要皱成一团。
那张枯槁消瘦的脸此时更加没法看了,他在原地哆嗦了一下,才塞起酒葫芦,此时表情回复正常后,看上去似乎有了些许血色,但仍是一副病容满面的模样,只是精神显得好了一些。
他缓缓从座位上站起,周边围着他的四个江湖怪人也一起站了起来,充满戒备的视线都望向了潦倒大叔。
潦倒大叔并没有在意那围着自己的四人,似乎感受到了赵小姑娘的目光,回过头对她歉意的笑了笑。
“这酒要六个时辰才能喝上那么一点,否则压不住毒性。身上又有些伤,所以一直不敢出手。却是让小娘子一家多流了些血,不过这些好汉的血不会白流,赵小娘子还请闭上眼睛稍待片刻。”
赵小姑娘没听明白潦倒大叔话中的意思,况且此时她离潦倒大叔还有七丈远的距离,周边又是嘈杂的战场,却很奇怪为什么大叔那细声细语带着些许歉意的话,自己竟能听得清清楚楚。
她没有明白潦倒大叔话中的意思,自然也不会听话的闭上双眼,况且她胆子颇大,哪怕此时逼她闭上双眼,她也绝不会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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