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一梅似乎也只是感慨一句,并非一定要等裴子晗回答。只是走到桌案前看着大夫留下的药方出神了片刻,待到瑛子送了大夫回来,这才回过神来吩咐道:“瑛子,去咱们家药房按这个方子抓五日的药量,切记一定要一个剂量一个剂量的包好。”
“诺。”瑛子应声出去了。
王子服这才缓过神来般问自家母亲:“母亲要五日的剂量做什么?”
“自是给子晗带回去喝的啊,”苏一梅无奈的点了点自家儿子的额头道,“好歹子晗如今还未及笄,在一个非亲非故的人家过夜自是不好。我今日带她回来除了叫你们见上一面,就是要找个大夫给子晗好好看看身子。省得回了裴府又因着老太太的病,生病了也不敢声张就是请大夫也要悄悄的。”
王子服听罢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那姑娘的伤怎么办?”
苏一梅刚刚张口欲答的时候,裴子晗也从帷帐里走出来笑道:“自是没什么大碍的,自小我便跟着外公四处奔走,耳濡目染也学了他老人家不少的医术,这点小伤子晗自己便足够了,就不烦劳干娘和公子再多挂怀了。”
苏一梅点点头:“这话倒也不错,瞧着芳儿今日的模样也知道在她心目中,你这个小丫头的片子都比我的医术高明呢!”
裴子晗听罢不由得觉得好笑,却又碍于晚辈不能过多发表意见,这才笑着走到桌案前看了看桌上摆着的茶盘道:“今日还要多些公子的款待,只是遗憾未能将这整个儿院子逛完,若……”
王子服依言接过话茬:“若姑娘他日再来,在下一定带姑娘走遍这院子,也一定让姑娘好好的喝一壶茶水。”
裴子晗笑着起身道了句万福:“如此子晗就先谢过公子了。”
三人正说话的功夫,瑛子已然带着一大包药材气喘吁吁的赶了回来道:“禀夫人公子,这药材都在这儿了。还有一应给裴府的礼物也都放在马车里了,不知裴家姑娘何时出发?”
裴子晗抬眼望了望窗户纸上的阳光道:“既然瑛子姐姐已然替我收拾好了药材,瞧着这天色也晚了,再不回去也不知道裴府会不会又派人来请。子晗就在这儿先告辞了,改日定会再来拜访。”
苏一梅笑笑:“既然子晗都这么说了,那干娘就不留你了。子服,去送送子晗罢!”
王子服却好似突然间想起什么一般,在自个儿身上寻了好久,这才找到一只玉笛递给裴子晗道:“这只玉笛是当年祖父留给我的,说是能传音千里绕梁不觉,对信鸽尤为管用。这笛子本是一双,如今这一只送给姑娘,权当是初见的见面礼了。另一只我自个儿留着,若是姑娘哪一日有了什么烦心事儿无人倾诉,就吹着笛子叫信鸽来讲给在下听罢。在下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裴子晗听罢觉得既然人家已经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一味的拒绝也实在是不太礼貌,这才莞尔一笑接过了王子服手上的玉笛躬身一礼:“如此子晗谢过公子了,他日登门拜访子晗再赠回礼!”
王子服笑着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如此,姑娘请吧,欢迎姑娘再来!”
裴子晗转过身来,冲着苏一梅遥遥一拜,转身便出门去了。
裴子晗刚走出静妙堂的房门,就瞧见一辆轿子停在正当间儿的位置,裴子晗连忙回过头去一脸不解的看着王子服。
却见王子服笑道:“不会有错的,姑娘就放一百个心罢!还不是瞧着姑娘腿脚不利索,想让姑娘少走几步不是?”
王子服一面说着一面比着收拾叫轿夫们起轿一面嘱咐:“烦劳师父们去一趟金陵裴府,路上小心。”
裴子晗这会儿也挑了帘子对着王子服莞尔一笑,瞧着轿子动了便放下帘子离开了。
独留王子服一个人在那儿站立良久。直到再也瞧不见轿子的模样,王子服这才长长的叹了口气,抬脚进了屋子。
此时天色已晚,天边的火烧云正随着西风从西往东刮着,即便是月色浓郁,也抵挡不住这云的架势。
不多时天色已然全黑,这会儿再瞧那火烧云,早不知道被淹没在哪一片星空里了。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