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功夫,王子服已然走上亭来,将茶盘放在石桌上,一面倒水一面斗嘴:“绕是我给你酒,你敢喝吗?”
“这有何不敢的?”裴子晗不以为然。
王子服听罢一副我错了的模样做讨饶状:“姑奶奶,你敢喝我不敢给成不?若是你在我这儿出了什么事,咱妈可是要打死我的!”
裴子晗此时满心里都是王子服那句看似随意的一声“咱妈”,突然觉得心中一动,一分莫名油然而生,一时间也说不出来自己到底是高兴还是什么。
可她清楚的是,自己绝绝对对没有任何懊恼的成分在。
那是不是代表自己……没有排斥未来和眼前的男子相伴相偕一辈子?
王子服其实也是思虑良久才说了这句“咱妈”,或许可以说是个问路石,用它来试一试裴子晗的态度。
却没想到裴子晗只是低下头去,额前的碎发随着微风阵阵飘动,在王子服的方向看过去刚好挡住了裴子晗的神情。王子服等了半天也没瞧见裴子晗有什么过激反应,这才半是放心的坐在了石桌旁。
两个人就在一水间无言相对了良久,可惜了这上好的碧螺春和这满院的雪景,竟无人理睬。
眼见着太阳西斜,裴子晗着实一惊,连忙起身准备告辞,却不曾想起得急了些,左腿的膝盖磕在了石桌的墩部,一时间只觉疼痛非常,不由得惊呼一声险些摔在地上。
王子服听到惊呼抬头看过去,看到摇摇欲坠的裴子晗连忙踩着石桌跳了过去,一把扶住裴子晗摇摇欲坠的身形。
四目相对之时,裴子晗只觉得自己羞得快要晕阙过去。
不过很快,王子服便轻柔的把裴子晗放在了石椅上,柔声问:“怎么了,可是走得太累了?”
裴子晗摇摇头,只是俯下身去揉了揉自己的左腿,刚刚那么猛烈的疼痛已经消散了,只剩下平日里暗戳戳的痛感。瞧着王子服关切的眼神,裴子晗不由得挤出一丝笑容:“没什么大碍,最近时常如此。只是没有像今日一般疼得这般厉害罢了。”
王子服瞧着裴子晗好不容易缓过来的脸色,如今又变得雪白,眸中不由得闪过一丝心疼。
身子这般的柔弱,自己怎么还存着调戏她的想法呢?着实该打。
王子服连忙抱歉的问:“是在下疏忽了,姑娘还能自己走吗?若不能的话,我……”
“我去找人抬个撵过来”这话还未说出口,就被裴子晗的话茬打断。许是生怕王子服说些什么不合礼节的话,裴子晗的脸上现出一丝不正常的红。
“不敢劳烦公子,子晗还可以自个儿走回去的。”
王子服瞧着裴子晗只是坐在那里柔声笑着,明明是四两拨千斤,却偏偏叫人无法反驳。
王子服瞧着人家姑娘自个儿都这么说了,自个儿也只有应承的份儿。只得小心的跟在裴子晗的身后,生怕她哪一个不慎再次摔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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