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的人不知道张津在山南道受了多少苦难换来了皇商的名号和这幅字,张津也没有邀功的意思。
实际上,他从感染疫症到痊愈都没有跟家里说一声。
反而他很关心药方的功劳被误打误撞到渡会身上的事。
“这可不太妙了。”痊愈后的他已经反应过来这是顾瑜给他创造的机会,但他因为被感染了疫病错失了这次机会。
他倒是没有怨恨顾瑜让他来山南道才让他感染了疫病的事情。因为在他自己看来,顾瑜的话只是建议,真正来到山南道也是他自己想做一些事,顾瑜不过是给他创造了一个机会而已。
从某种角度来说,张津和顾瑜非常相似。
不过这一趟的名望也挣到了,至少在山南道,张家的名头比远在京城的渡会大师的名头好用的多。
虽然患者不多,但大家都清楚,这是因为张家封锁了城镇的缘故,才让疫情没有恶化扩展。
患病的人更是对张津感恩戴德。
虽然山南道居民几十万,感染的人只有一两千,但是这些人都是有亲戚朋友的,痊愈的人回去又宣传,循环往复,张津在山南道已经成了大红人。
“张三郎君!你去哪里?”
张津走在街上也被人认了出来,热情地招呼。因为那人的一声吆喝瞬间出来了很多人,都友善地看着张津。
张津微笑说道:“去剑南道。”
围观的人们突然不说话了。
山南道遭此劫难,是剑南道的难民们传染过来的,大家心里难免对剑南道产生了抵触。
“怎么能因此怪剑南道的百姓呢?”张津劝解道:“疫症突发起源于天灾,非人之祸。剑南道的百姓也遭受了无妄之灾。”
“将心比心,如果是山南道遭此天灾,也希望有人去援助。”
张津苦口婆心道,心想自己这个商人真是累,还要处理民族团结。
这话换了剑南道的人来说可能会被啐一脸,但张津好歹是救山南道于水火的恩人,众人再有不满但念在旧情之上也不好说什么。
“张三郎君既然要去剑南道救灾,想必会要不少银钱,老儿我没有多大本事,只能捐两匹布感谢。”一个老者说道,他是城隍庙的病人,眼见着张津如何努力救治他们,甚至不惜自己染上病,人之暮年总是感性,见多了世态炎凉,便更珍惜这不多见的善。
张津没有推辞,反而是大方谢过,这反应激起了围观的人们,纷纷说要捐钱捐物。
得张津恩惠的人不少,但都报恩无门,如今有人起了头,大家都不免效仿起来。
张津连忙摆手,忽而心生一计:“诸位,我此次去剑南道人手不足,着实带不了这么多东西啊……”
围观的人们没有听出张津的话外之音接道:“无妨,郎君什么来取都成!”
张津哭笑不得,然后正了正神色,严肃说道:“其实我有一事,想请诸位帮忙。”
“郎君尽管说!只要我们帮得上的定然义不容辞!”围观的众人异口同声地呼喝道。
张津便开口道:“剑南道的灾情很严重,朝廷虽然派了人去救灾,但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无论是人力还是物力都不足。”
“山南道与剑南道本一体连枝,张某有个不情之请。斗胆请各位与我一同去剑南道救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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