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津的方子严格说来并没有什么问题,而且从他看过的古典医书来看方子也中规中矩。
没有效果可能只是不对症,毕竟张津是一个商人并不是大夫。
李太医收起方子,忍不住问张津:“发病的人都有什么反应?你与我细细说来。”
说罢又觉得突兀,这小子说不定只是把持了府衙,并没有去城隍庙探问,毕竟那可是瘟疫,那么多感染的人都在,这小子恐怕不会去。
但是张津又一次让他瞠目结舌。
张津将病人惯有的病情细细道来,事无巨细,就连时辰也大致说了个明白。
马车到了城隍庙时,看管的差役一看张津,居然熟稔地开始汇报,李太医这才看明白,这小子不仅仅是把持了府衙,而且确实在做事。
这种人李太医心里闪过一个念头,想了想又浇灭了还是再看看吧。
山南道城府旁的城隍庙建的很大,院墙周围围了一圈差役,还用白线隔离开来。
李太医低头看了看,辨认出来这白线便是石灰。
十几个太医还没有走进门,就被一人分了一套衣服,被一个脸上糊着布的差役呼喝道:“太医们先去那边换了衣服,戴了口罩才能进。”
口罩?那是何物?
太医们纷纷疑惑,然后每人被分了一个口罩,打眼一看,原来就是差役戴着的布。
“可以防止瘟疫传染。”张津解释道。
这东西能防止瘟疫传染?太医们不禁失笑,但是看到周围差役紧锁的目光,连忙都学着差役们的样子戴上。
张津也被分了一套装备,到一旁的布帘子里换衣服。
太医们跟着张津的脚步一个一个换了衣服戴了口罩洗了手才裹得严严实实地被带进门。
之前说过城郊的城隍庙很大,平时州府的人过节来朝拜可容纳万人,但如今但两千多病人在这里已经十分拥挤了。
这些人无论贫富统一铺着简陋的草席,神情灰败。
虽然数千人聚集于此,但并不吵闹,只有低低的啜泣和哀嚎。
无怪乎如此,这里每日死的人越来越多了,虽然不知道城里怎么样,但这里的人明显对张津很不满。
“把我们哄骗过来,说朝廷会派人来救治,人呢?人呢!”一个中年男子气愤地怒吼道。
张津的脚步一滞,笑着调侃道:“田老爷声音洪亮,可见身体还好。”
田老爷转头看见张津正在他身后不远处,冷哼一声:“张三你不要说这些油滑的话,要么放老子出去,要么给老子治病!”
“有力气发脾气,可见身体确实还好。”李太医居然附和道。
“个老不死”田老爷看着这边的十几个人破口大骂。
张津没有让他骂完,而是反手介绍道:“这是太医院的李院正,是朝廷特意派来救治的。”
田老爷未说完的话连忙咽下肚,险些咬着自己舌头。
“太医!太医来了!”灰败的病人们瞬间来了精神。
“听着还是个大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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