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州张家的管事来了,说张曜做假账呢。”
“被绑起来了,送到县衙了。”
“活该!偷税漏税有得罚他!”
“这些商人怎么这样,这么有钱还少交税银!”
“你这话说的,有钱还能嫌钱少不成”
“听说那些有钱的老爷吃顿肉汤都要把汤喝光呢”
“你说那是你吧哈哈哈”
人群满满地围在万盛钱庄门口。屋里一个俊俏的小郎君正在与县衙的人谈话,这位就是张家派来的那个管事把。
“长得挺好,事办的也很细。”有小厮在人群外悄声对马车里的人说道。
“张曜这次是踢到铁板上了啊。”马车里的富商感叹了一声,“无碍,没了张曜生意照样要做,去,打听打听这个张三郎的喜好,再问问新的主事是谁。”
小厮应声是。
屋子里,张津张三郎和县衙的人过了手续,将正确的账本呈交上去,目送县衙的人离开。一屋子的人噤声而立不敢乱动。
“徐主事。”张津喊道。
“啊在!在!”徐主事连忙上前。
他是今日才被张津点名的主事,之前只是一个账房,一直以为这辈子当个账房已经可以了,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居然成了万盛钱庄的主事!
“日后陇右这边,还要你好好打理了。”张津看着徐主事说道。
徐主事背后冷汗直冒:“属下定不负郎君所托!”
张津没有接话,环视了屋子一圈。
“我不管之前你们怎么运作的,以后徐主事做了这里的管事,再让我查到有问题,两次的账我一并给你们算。”
十七岁的小郎君说出这种话来没什么威慑力,但是想到他这两天的雷利手段,看到屋子里分散的章家的家丁,没有人敢造次。
张津知道敲打起作用了,然后微微一笑:“当然,如果做的好,我会单独分奖赏过来。”
意思是不走公账开小灶了。
这话让众人斗志满满。
“三郎君放心,以前是张曜黑心,我等小人不敢说什么。徐主事来管事后我等必定改过自新!”众人乱哄哄地说道。
张津满意地点了点头,视线忽然飘到了屋外。
“三郎君,怎么了?”徐主事也顺着目光看过去,屋外人群挤搡,有什么特别的吗?
张津摇摇头,又笑了:“没什么,只是看到了一个卖糖葫芦的小姑娘。”
卖糖葫芦的小姑娘有什么好笑的?屋里的人不解,只有张津的小厮大惊失色。
三郎君,不会,又要买糖葫芦了吧
救命啊!他再也不想吃糖葫芦了!
街上这两日是听不到有用的消息了。
顾瑜把空了的糖葫芦签子放在城墙的角落处,转身回了章府。
顾瑜利索地跳下院墙,还未进屋就开口:“奇怪,院门前边的护卫怎么撤了?知道拦不住我消极怠工?”
屋子里管家接过顾瑜手中的包裹,小声提醒:“阿肆来了。”
“阿肆?”顾瑜走进屋子,见到屋里站着的人,“你怎么来了?十四叔收到信了?”
阿肆老老实实又重复了一遍。
“是十四郎君走之前让我留下探寻娘子的消息。”
“我不知道娘子的信郎君收到没有。”
“原来是这样。”顾瑜一边说话一边走到几案前,四语递过杯温水。
管家也打开包裹,里边包着两个毕罗,一打开香味便散了出来,只是可惜有些凉了。
“饿了吧,快吃呀!”顾瑜说道。
阿肆没有反应过来,四语接道:“中午章都尉就让人送了饭菜来。”
“诶?”顾瑜疑惑,“因为阿肆来了?”
“是的。”四语说道。
阿肆听了这两句对话也明白了:“怎么,之前章辽并没有给你们吃食吗?”
四语要答声是,被顾瑜拦下了:“人之常情。”
顾瑜也不想将议亲的事再重复一遍,毕竟闹了两次了,章家的人也再没有议亲的意思,再把此事说给别人听有什么意义呢?
只是单吃食的事就够阿肆生气的了。
“太过分了!我一定要告诉十三郎君!”阿肆愤愤不平道。
“些许小事。”顾瑜不甚在意。再说就算章辽不给提供吃食,她不是还能自己“拿”吗?不想拿不还能出去买吗?这件事在顾瑜看来根本不必计较。
“阿肆既然你来了,我有话要问你。”顾瑜忽然一脸严肃。
“我阿耶,到底是怎么死的?”
屋内似乎瞬间留冷了下来。
阿肆僵硬地摇了摇头:“十四郎君还没查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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