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徐公公有何事?”徐公公起,作揖续曰:“奴家叨扰大王歇息,实乃奴家之过。可奴家思来想去,觉着此事紧急,若不尽快得到大王圣裁,恐怕……”
武公不耐烦,追问:“到底何事?快说!”
“是!”徐公公急忙躬身递呈奏本,禀曰:“这是今日早朝时祁大人递呈的奏本,说是和胡国之乱有关!”
武公览之,愤懑咳嗽,吓得燕嫔脱口大骂,“大胆奴才!竟又惹怒了大王!”徐公公闻之哭而跪地求饶。
武公一把甩掉奏本,燕嫔不解,小心抚背,关切再问:“大王千万保重龙体为好啊!”
“岂有此理,小小胡国竟然也骑到本王头上来了,真是岂有此理!”武公缓过气来,续曰:“若不是‘止战令’,小小胡国也敢挑事?”
燕嫔故作心伤,哀叹自喃,“可惜臣妾身居后宫,未能给大王分忧一二……”话落,取襟抹泪。
武公怒气渐平,回曰:“起来罢!”燕嫔搀扶武公起身,武公续曰:“胡国竟挑起边陲之战,屠杀我边将数百人!若不是这可恶的‘止战令’,本王直接端了胡还公的老巢!”
燕嫔思虑片刻,对曰:“大王,古有一蟹,好食螺肉,夺螺之壳而居之!大王不如也来个怀柔之策?”
武公好奇,追问:“燕嫔是何法子?与本王说道说道!”
燕嫔回曰:“臣妾以为,不如两国联姻,借修好之名,再一举吞并之!”
徐公公附议对曰,“大王,奴家以为娘娘所言甚是!”
武公笑,点点头,续问:“此计可行,那依燕嫔慧见,贵族女眷中,谁合适?”
燕嫔回曰:“臣妾以为,在宫内所有适龄贵族女眷中,唯有漩滢公主最为合适!”
“大胆!”武公怒。燕嫔下跪,娓娓释曰:“大王息怒!臣妾深知大王爱女深切,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最强的猎手,是让自己以猎物之形而出!此乃亘古之理!何况漩滢公主耳根聪慧、深明大义,相信她定能助大王达成宏愿!”
燕嫔言之凿凿,句句在理,听得武公不禁内心动摇,“此事且容本王再想想!”
燕嫔与徐公公相视而笑、心照不宣。
很快,与胡国联姻之事,宫庭上下传得沸沸扬扬。武姜心焦如焚,与二王子叔段一同进宫面圣。
“大王!”武姜跪而泣求,“万万不可呀!漩滢乃大王心爱之女,大王难道忍心把她送去异国他乡受尽折辱吗?”
“父王!万万不可呀!漩滢年纪尚小,实非和亲人选!”叔段附议劝曰。
武公见武姜,泪痕垂脸,双眸殷红里,透出几分哼哧埋怨,与那娇羞柔弱不胜风力的燕嫔不可媲美。武公顿时心烦,吼曰:“妇人之仁,你懂什么!漩滢是本王之女,自然不畏惧世上任何。也唯有她,才能助本王一臂之力!才能壮吾国之天地山河,让世人都惧怕于吾国之强盛矣!”
武姜顿时心寒。自她认识他伊始,她便知道他是个野心勃勃之人。可不曾想,他竟为了他的所谓开疆扩土之大业,不惜牺牲自己最亲近的人!武姜不敢想,或许当时对年轻时的她所说的一切海誓山盟,都可能只是为了满足他的雄伟霸业罢了!
武姜再跪,拜曰:“即然大王意已决,臣妾自当遵命。臣妾斗胆再向大王讨要一份旨意!”
“讲!”武公正坐内殿,再灌一碗安神汤。
“臣妾希望,能亲自为漩滢梳妆!另外,随嫁之人,须由臣妾命定!”武姜回曰。
“准了!”武公挥一挥手,闭目养神。
武姜见武公无情,收起了所有伤心,叩首再谢:“臣妾叩谢大王之恩!”
“嗯!你下去罢!”武公头也不回,起身入内。武姜依稀见内殿燕嫔之影,愤懑顿生。亥时一刻,宜华宫内传来阵阵哭声,武姜无处泄愤,借丫鬟沏茶之际,抽了她几个耳光。闻讯而来的叔段不忍心,劝曰:“母妃!动怒伤身!母妃千万珍重!”
武姜目中无光,内心有说不出的苦楚,喃喃自语:“回不去了!回不去了!滚!……”丫鬟跪地谢恩,落荒而逃。
叔段搀扶着武姜,安慰道:“母妃,漩滢的随从,儿臣已安排妥当。相信翟大将军在,漩滢能保平安!另外,儿臣探得,与胡国和亲之计,乃燕嫔怂恿而为之!后宫不可干政,可父王却如此宠信燕嫔,儿臣决意,明日早朝上谏!”
武姜怜惜地看着叔段稚嫩的脸,摇摇头,止曰:“你父王,继而能舍弃自己的亲生女子,将来,也未必不会舍弃了我们母子!唯今之计,是另谋出路,韬光养晦……你父王,母妃自是指望不上了!”
武姜取出申国属令,交予叔段,叮嘱对曰:“如今,母妃只寄望予你!”
叔段若有所思,点点头,跪而谢曰:“儿臣谢过母妃提携之恩!儿臣定不辜负母妃厚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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