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七回 假面人施计离间 新门主以羊易牛(2 / 2)黄蓉海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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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其思起身,走近,拍拍子懿的肩膀,仔细打量,感叹对曰:“贤侄好生俊俏!关伯伯还记得,当年你还是这么小的时候,六艺样样精通,真真是天赋异禀,后生可畏啊!”关其思比划比划,满心欢喜,续曰:“贤侄何不多来府上走动走动?瑾萱可日夜盼着你来教她骑射之术呀!”

子懿作揖应允,“是!”

关其思转身回坐,探问明岳:“洵直兄啊,既然贤侄到了及冠之年,何不趁早把这喜事给办了吧,瑾萱她娘在天之灵,定感欣慰!”

子懿和瑾萱的婚约,是瑾萱之母姚氏病时与靖瑶定下的,说待子懿及冠之年便可完婚。话落,子懿一阵慌乱,忙释:“关伯伯,我……”

明岳打岔,恭敬回曰:“诶?良予兄,家国之事,何其之重?”

关其思回曰:“重于泰山是也!”

明岳附和,对曰:“良予兄所言甚是,这儿女私情,相较家国之事,实在轻如鸿毛!不如待一切安好后,再做打算亦不迟?”

关其思思虑片刻,太息,曰:“也罢!也罢!”

见子懿缄口不语,明岳疑而问:“吾儿,有何事,不妨说来!你关伯伯不是外人!”

子懿焦急回禀:“方才儿臣收到捕快衙的消息,说昨夜张老管事遇刺身亡!连同筹府的账册尽数消失!”

明岳讶异,拍案而起,“岂有此理,竟有此事!”复又下坐,长叹一声,“还好我们誊写一份,不然真真难了!”

崇风续禀,“大人,据衙役回报,现场留有一块丝绢,刻有一神秘图案。”崇风从腰间取出染血丝绢,交呈于明岳。明岳小心翼翼,摊开丝绢,右下角边角处有一黑色纹图,形似山海经之异兽,形貌似猿猴,又似戎犬。

明岳细细察之,曰:“嗯!图腾无疑。”明岳又将纹图递呈于关其思,问:“良予兄见多识广,可辩得此物?”

关其思瞅之,爱莫能助,摇摇头,不知。

子懿压抑悲愤,咬牙切齿,语:“儿臣以为,张老之死,定与那囚生门脱不了干系!”

明岳斟酌,对曰:“如若与他们有关,为何留到现在才下手?在尸首旁留下线索,非谍者所为也。此事怕是没那么简单!”

关其思安慰道,“贤侄,逝者已逝!生者可哀!关伯伯以为,你爹言之有理,贤侄切勿冲动!需静观其变为好!”

明岳吩咐道,“崇风,你速速去一趟宇文府,把人接到安全的地方,切忌走漏风声。还有,此事先不要知会荀班头!”

“是!”崇风瞬时翻窗而出。

明岳回头与其思语,“良予兄,此事牵连甚广,错综复杂。一时半会道不清说不明。待崇风回来后,尉某定将如实细说!”

酒席散去,婤裘安护祁鄢到司会潇湘阁。婤裘安替祁鄢打点好一切,还安排了两个贴身女仆伺候左右。婤裘安恭敬,小心翼翼,探问:“大人,这次引商,对于下官而言实乃一大难题,不知下官该如何做才可以交差?”

祁鄢摆摆手,故借酒意,胡语,“本官还没喝够呢,来!”

婤裘安无奈,只好安排后厨备醒酒汤,复又唤香莲、翠竹二人入阁,曰:“你们两个,看大人喝醉了,还不赶紧伺候着!”吓得香莲、翠竹左右夹持,慢慢扶着祁鄢坐卧床榻。婤裘安见状,转头离开。香莲翠竹,香艳美人,耳边低吟,一人替脱靴,一人帮宽衣,“大人,何不沐浴一番,消消酒气?”

祁鄢见婤离开,借机将二人打晕,着急忙活整理衣冠,夺窗而出。

亥时三刻已过,祁鄢匆匆潜入密林。囚生门徒见之,纷纷作揖,“尊座!”

见梼杌,浑沌问,“公孙到了吗?”

梼杌回禀,“到了,正堂候着!”

浑沌信步而入,一众门徒右脚下蹲行跪礼,齐呼:“尊座!”浑沌挥手示意,众人起。浑沌立于正堂之上,见子都立于右侧,便招呼他上前,宣:“本座立而宣,命公孙子都替任新门主,赐号朱厌,其所到之处,必将掀风浪引海潮。”话落,浑沌满意地大笑两声。

梼杌、饕餮附议,领贺:“门主威武!”其余门徒随之附和。

梼杌禀告对曰:“尊座,属下有要事报!”

一切来得太快,子都仍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既然是父亲和师傅的期许,那就来一场大展拳脚的较量吧!朱厌仔细察之,启奏者原是欧阳浚卿,立于他身后的则是何胥,又名饕餮是也。

囚门中人私下有传,都说梼杌实乃出色谍者,曾为尊座立下汗马功劳,极有可能为下一任门主。谁知半道杀出个程咬金,忽而出现的一个京城公子哥儿,竟成为了下一任门主!论武功,梼杌足足比他高两道;论威望,囚门中人无一不崇拜之;究竟为何将这绢宫扇给了他,他也百思不得其解。不过,既然有了绢宫扇,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起码,在这恣意的年代,有他一席发热之地。

朱厌清了清嗓子,语:“说!”

梼杌回禀:“前日,属下抓到三谍!”

朱厌追问:“在哪?为何门派?”

梼杌对曰:“没套出什么话,三人已服毒自尽!”

浑沌若有所思,语:“所谓谍者,应以黑爷为伍。如今囚生门声势浩大,惹来不少他国忌惮。此番叫嚣,莫不是蓄意挑衅?且不说此事,司郎府近日有何异动?”

饕餮对曰:“尉氏父子每日巳时便会出府,戌时回府。据探子回报,他们去了溱水、洧水、新密码头一带,多与舵主、管事等接触。”

朱厌对曰:“继续盯着!”

“是!”饕餮退下。

“还有一要紧事,”浑沌回忆,“前日尉明岳托关其思呈奏,要彻查账册真伪一事……梼杌、饕餮、蜚、狍鸮、长右!”浑沌霎时神色凝重,质问。

“在!”几人齐下跪受训。

“本座原以为,这九命案早已归尘,没想到如今还被人翻了出来!你们知道怎么做了吧?!”浑沌一字一句吐露,虽无凶相,却也神色犀利,让一众门徒心生畏惧。

“是!属下这就去办!”众人领旨,起身欲离开。

莫非又要见血光?当年的九命案已祸及数百人,朱厌细细想着,只觉不妥,连连劝阻,“且慢!尊座,诸位!不妨听我一言!”朱厌释曰:“以我对尉氏父子的了解,他们都不是省油的灯,没那么容易对付。既然他们要一个真相,何不给他们一个?”

浑沌好奇,问:“且细细说来?”

朱厌引据:“王坐于堂上,有牵牛而过堂下者。王见之,曰:‘牛何之?’对曰:‘将以衅钟。王曰:‘舍之!吾不忍其觳棘,若无罪而就死地。’对曰:‘然则废衅钟欤?’曰:‘何可废也,以羊易之。”

众人不甚理解,朱厌释曰:“以羊易牛。方为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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