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山与彼山之贼,犹如五十步之恶相比于百步之恶。往日有旧仇,今日添新怨,见面就红了眼。语气一个赛一个冲,未几句话,便怒发冲冠,抄起家伙动了手。
……
混水摸鱼,乱中取胜。
官军令行禁止,出手迅捷,五日内连夺四座山寨,解州绕城诸山一时风声鹤唳,山空谷静。郭意城坐收渔翁之利,心头直乐,对陆韶的敬服直线上升。
他放下捷信,掀开帘帐,朝外探望一眼。陆韶正在校场操练官兵。官兵中半数是京城带来的禁军,半数是解州本地的差役和民兵。先前为防止泄密,陆韶以整军为由,将半数解州本地官兵诓走,提溜着他们在解州外面兜了个大圈。事了,带队回营,这部分人知悉实情后,自觉不受信任,被胡乱拨弄着耍,群情激愤,军中怨声四起。
军心动摇是大忌。郭意城从未见过这般阵仗,吓得懵了下。所幸,虽然郭知宜不在,但陆韶在场。他不需顾忌什么,人狠话不多,赤身空拳上阵,一对多,靠蛮力硬是把闹事者一个个打服。
空地上,日光火热焦躁,十余壮汉打成一团,肌肉虬结,拳头刚猛,次次到肉,闷响声和地面微微的震动犹如鼓噪,晶莹的汗水从微黑的肌肉间滚过,像热锅上的水珠,仿佛下一秒就要在“刺啦”的哗声中被蒸发。
不管上场没上场,所有官兵情绪都被点燃,尖啸般的嘘声和喝彩汇成声浪,沸反盈。陆韶以简单而绝对的实力,站到最后,堵住所有饶嘴。
郭意城在一旁看得心潮澎湃,眼里冒光。
“陆大哥,了不起。”他真心实意地赞叹。
陆韶点点头,未多言,这样的事对他而言,是家常便饭也不为过。
郭意城转而问道:“安安还没回来?”
陆韶:“军器之事差不多已有定论,铁证当前,无半分狡辩余地。可是军粮之事,解州刺史一口咬定对它一无所知,对他的一众亲信和亲戚也都没有审问出什么,已经抓住的山贼也没有审讯出军粮的踪迹。郡主怀疑是不是押送军粮的人误报、漏报或是谎报了什么消息,沿军粮押送路线西行探查去了,至今还没有任何消息传回。”
二人苦等的消息不至,另一则自京城而来的消息却先抵达,同时抵达的还有一队百余饶护卫。
为首者警惕地看了眼陆韶,“属下奉国舅爷之命,前来保护殿下。”
郭意城认得他,摆摆手,只当这是他那舅父不放心他,未做他想。
倒是陆韶,瞥见对方的目光,眼神动了动,留了个心眼。
郭知宜一路西行,途经五六座村落和两座城池,皆未问得半点有商队状大规模人马于这月内经过的消息。
隐约的猜测似乎要成真,郭知宜心情沉下来,快马加鞭,到了军粮遭劫之地。押送军粮的人十有九死,剩下的则是心胆俱裂,一副险死还生吓坏聊模样,话结结巴巴。叫人平添火气。
郭知宜按住情绪,打断对方口中自己看过八百遍、早已耳熟能详的消息,“你如何确定是解州山匪所劫?解州距此可有一段路程。”
“回大人,是那群贼人亲口所言。人亲眼所见,他们把押送官杀了之后,还故意挑起他的尸体,耀武扬威地,他们是解州那边山寨的……的人。”
郭知宜:“他们往哪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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