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青邱道:“有个神秘人往东仙小筑递消息,说赵殷赵大人曾派人伏杀过郡主,就在郡主从南边回来的路。”
“什么时候?”郭知宜立刻警觉。陆韶的脸色也登时冷峻起来。
“就在次郡主昏倒在半路的时候。”
郭知宜道:“不是,我是问你,那人什么时候往你那递的消息。”
“昨夜。”
郭知宜费解:“这件事过去这么久了,为何现在才提醒?传消息的人是谁?有没有怀疑对象?”
青邱羞愧摇头:“那人全身包得严实,声音也嘶哑得厉害。”
问不出任何线索,郭知宜摆摆手,叫人下去了。
短暂的沉默过后,陆韶询问:“郡主认为这消息是真是假?”
郭知宜沉吟片刻,“宁可信其有吧。总归……除了告诉我,我与赵殷赵大人之间多了一笔血债,这消息并非多有价值。我倒是更好奇,递来这消息的人是谁?他为何这个时候递来这消息?”
郭知宜百思不得其解,感慨道:“京城真是一滩浑水,里面鱼龙混杂,你很难分辨谁是好人,谁是坏人,谁和你是敌人,谁和你是朋友,谁在暗中帮你,谁又在背后捅刀。”
郭知宜说着说着,忽地想起什么,“说起神秘人,这回的是一个,再算当初方四探查XiaoHun窟遇到的蒙面人,在京城我们已经遇两个这样的人了——来路不明,意图不明,似乎在向我们散发善意。”
“郡主不必思虑过多,”陆韶道:“对方过于神秘,什么都未可知。若是他们的来意是善,总会有露面的一天。”
郭知宜点了点头,“眼下最紧要的是查查昨日婚筵被杀的丫鬟,看她到底是什么来路?”
陆韶诧异:“昨日的事已经查出幕后之人,郡主还要继续查下去吗?”
“查。傅燕青是傅燕青,那丫鬟是那丫鬟。那丫鬟的背景越干净,很可能就越有问题。除却此事,汉阳近来的变故也别忘记。”
郭知宜说到一半,顿了顿,脑中忽地浮出一个好玩的主意。
昨日的憋屈她是得生生吞下去,可这不代表她一点小小的回击都不能有。
郭知宜笑意不达眼底,“有人不是想肃清晋王府吗?我就如她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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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晋王携王妃进宫请安,皇帝留晋王夫妇一道用膳。
膳后,皇帝叫走晋王议事,晋王妃和郭知宜并道在宫中游览。
春末夏初,宫中景色怡人,两人闲闲漫步于红花绿草间。
“长安今年差不多有十九了吧?”晋王妃含笑看郭知宜,见她点头,道,“是年华正好的时候,也是该谈婚论嫁的年纪。不知可有意中人?若是没有,不如母妃帮你相看几个?”
惦念她的婚事?
郭知宜皮笑肉不笑地看她,“长安早有意中人,皇祖父也早就知道。”
不等晋王妃惋叹着说什么,郭知宜抢先道:“长安这点事无需占用母妃的心神。毕竟母妃忙于整肃王府,已是心思耗尽。”
晋王妃品了品这个微妙的“心思耗尽”,又看了看郭知宜一脸真诚的关心,脸的微笑当即又虚假了几分。
郭知宜全当没发现对方脸的微小变化,拐着弯往自己的意图靠拢,“说起整顿王府的事情,长安有一要事不得不提。”
“你说。”
郭知宜把丫鬟的事搬出来,刻意耸人听闻,“那丫鬟也不知是什么背景,存着什么心思进了王府,先是偷听我与史家姐姐、李家妹妹的谈话,继而失手烫伤史家姐姐,后来被关进柴房,还有人来救她,我的四名亲卫才堪堪与营救者打成平手。更不可思议的是,我的亲卫去搬救兵的时候,竟然被府里的护卫百般阻挠,所以长安猜测,这丫鬟指不定和府里的护卫还勾结着呢!”
郭知宜一脸“我好怕怕”的表情,没等晋王妃说话,又用连珠炮似的叨逼叨堵了对方一把,“所以得辛苦母妃好好查查那丫鬟的背景,不然长安都不敢进王府了,不但不敢进,一想到父王和母妃身边藏着这么多危险,长安就提心吊胆寝食难安。”
“嘶。”郭知宜按住自己的手臂,心有戚戚,“劳烦母妃尽快查清这件事,父王母妃平安,长安也能安心,长安死去的亲卫也能瞑目。”
“……”晋王妃竭力调动脸的肌肉,挤出来一个和煦善良的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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