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瑾瑶纠正她,“不是郡主大度,是这件事本就与秀秀无关,她那盒红粉我也试过,并没有哪里不对。”
“而且说来,”严瑾瑶低低叹气,自责道,“若不是我鼓励秀秀,秀秀可能不会送出去……”
华菱摇头说道:“小姐不要多想,和您无关。”
“是吗……”严瑾瑶抬头,看李秀秀红着眼跟在史倾棠身后正打算离开,路过聚在一块的三个贵女时,中间一个面相刻薄的女孩忽然出声,“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恩将仇报和六亲不认,果真臭味相投。”这话说得相当不客气。
史倾棠的动作一顿,停下来瞥了出声的人一眼。
说话的女孩穿一身黄衫,华丽的金玉发饰戴了满头,说话皆是高傲地抬着下巴,不正眼看人。
严瑾瑶在自己的记忆里搜寻许久,也没能将这人的脸和某个名字对号,遂扭头问华菱,“她是谁?”
“小姐有段日子没出过门,不知道也正常。她叫白若灵,是白家不知道哪个旁支的一个姑娘,最近才被接到京城,养在白夫人膝下,对外说是白府的嫡女。”
严瑾瑶“嗯”了一声,随即想到另外一个问题,“那怜小姐呢?”
华菱迟疑一瞬,才道:“坊间传言,怜小姐早就和白家人不合,后来因为检举春华酒一事,更是和白家断绝了关系,逃去了谁也找不到的别处。”
“不合?怎么会不合?”
“坊间说是,怜小姐性子乖张叛逆,后来又服食五石散,脑袋吃出了问题……”
“无稽之谈。”严瑾瑶的视线落到所谓的白府嫡女白若灵身,语带讽意,“坊间的传言比六月的风善变,昨日还是夏风,今日就成了冬风。”
从前都在夸赞白怜如何如何聪慧貌美,转眼就成了不清醒的逆女,风向转变之快,想也知道是有人在暗中抹黑,而且不仅仅是一般的抹黑,看这样子竟像是投入了很大功夫以图操纵人言。
严瑾瑶一方面对被流言蜚语构陷的白怜生出了感同身受的同情,另一方面也对听风就是雨、助长谣言的愚人深恶痛绝。
不远处,史倾棠正被白若灵纠缠着。
白若灵出自汉阳白氏,本是旁支中一个小小庶女,在家中也毫不起眼。她名义算个主子,但背后却要百般讨好受宠的大丫鬟和仆妇,才能勉强维持一点大家小姐的体面。如果哪日不小心得罪了老爷和夫人面前的红人,连口热饭都吃不。
她无比、无比痛恨她的出身,却又因无力改变而绝望不已。年满十六岁的今年,她的婚事也被定了下来,嫁给一个年纪当她父亲都绰绰有余的富商。
她好恨,好不甘心。
她的一生都要像个皮影戏偶一样被别人操纵吗?
与其这样,还不如死了算了。
出嫁前两日,她趁下人不注意从家里逃了出来,跑到了汉水边。东风烈烈,江水滔滔,绣鞋被打湿的那一刻……她忽然后悔了。
她发现自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胆,她不敢死,舍不得死,这世她还有很多留恋的东西。
白若灵在江畔站了良久,又灰溜溜地逃回家了。但当她回到家中时,却发现家中被人洗劫一空,满院子都是尸体,找不到一个活人!
就在她无处可去的时候,白延钊如天神般突然出现在汉阳救了她,把她带回了京城,安顿在白府。
白若灵几乎是一眼就喜欢了这个传闻中的白大公子!
因为存着这样的心思,白若灵收起所有的脾气,小心翼翼地侍奉白夫人,讨好白夫人,想在白夫人眼前留下个好印象。所以,白夫人看不惯的长安郡主,她也看不惯,让白夫人在京城失了颜面的史倾棠,她更存了刻意针对的心思。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