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身打扮的白怜拱手揖了一礼,取出一块腰牌,“在下乃神医谷的神医,路过此地,听闻有人受了重伤,忍不住毛遂自荐,为伤者诊一诊。”
班主看了眼面前的年轻人,唇红齿白,雌雄莫辨,不带一点医者风范,轻蔑地冷哼了一声,“有道是医不叩门,道不轻传,你一个黄毛小子医书看懂了没有,也敢在这里信口雌黄,自称神医?”
“等等,”县令打断了班主,接过白怜手中的腰牌细细察看了一遍,没发现丁点伪造痕迹。霎时,额头冷汗涔涔。
县令心虚地笑了笑,抬肘撞了下老班主,谄媚地看向白怜,“公子如此年轻有为,是老朽眼拙了,不知这位神医怎么称呼?”
白怜勾唇笑道:“大人客气,在下姓严。”
“严神医好啊,老班主,你可真是好福气,这位严神医来自天下最神秘最高明的神医之谷,想来定能医好令媛的腿疾。”
白怜眼神微闪,“只要不是骨头碎了,其他的在下都有不小的把握治愈。”
老班主笑得有些难看,“如此,就多谢严神医了。”
白怜微微摇头,拱了拱手,“在下的师父屡次告诫在下,医者,当以生民为心,当悬壶济世。此番出山,正是奉了师命下山历练。老班主放心,在下只求一顿饱饭一夜住宿,无需银两。”
县令推了推老班主,“这是天掉馅饼的好事啊,你还不赶快谢谢严神医?”
老班主挤出一丝苦笑,“严神医医者仁心,老朽佩服。”
白怜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病情不可延误,不如在下先给令媛把个脉?”
盛情难却,老班主眉头皱了又舒,良久才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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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令和老班主引着白怜往房间内走去,房顶的陆韶和郭知宜两人也随之改变了位置。
从脸色看,陆韶已经从午的刺激中回过了神,头脑也恢复了冷静。
“摔断腿的伶人竟然是班主的女儿,难怪老班主不想继续下去了。”陆韶低声道。
郭知宜一哂,“你注意到了吗?这个县令和老班主应该认识,而且很熟。”
陆韶点头,“县令虽然态度很强硬,但举动却并不强硬,反倒有种束手束脚无可奈何的感觉。”
郭知宜:“对,一个是县令,一个是戏班子老板,县令如果想强逼老班主做些什么,兵不血刃的方法多的是,没必要和老班主在这里扯皮。”
陆韶思索片刻,“很可能,县令和老班主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关系,或者,县令有什么把柄抓在老班主手里。”
“很快,很快就知道,这件事有没有值得我们心的必要了。”
陆韶困惑地看了一眼,正想问什么,忽然注意到一阵异样的风声,“谁?”
“属下参见郡君,见过陆大人。”一个乔装过后的亲卫出现在他们身侧。
郭知宜压住差点动手的陆韶,三言两语向陆韶解释了一遍事情的经过,“查的怎么样了?”
亲卫颔首:“确如郡君所料,算今天这件事,已经有三个女子因为这件戏服失踪,四个女子受过不同程度的伤。”
“失踪?不是殒命?”
“是,据属下打探到的消息,这些穿戏服扮演过嫦娥的三个女子,全部都是在演出结束的当天夜里悄无声息地失踪,然后第二天在山发现女子的衣物和满地的鲜血白骨,所以这里的人认定她们已经死去,但未亲眼所见尸体,属下不敢断言。”
陆韶眉头皱起,“官府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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