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道目光微凝,脸上笑意不变,“魏相一向见多识广,不知有何高见?”
魏人辅拱了拱手,“封相说笑了,在封相面前,人辅怎敢自居见多识广?”
杜大人见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大对,笑着打了个圆场,“两位丞相何必互相谦虚,您二人的见识天下谁人不景仰呢。”
魏人辅顺着他的话笑了笑,客套两句便告辞先行了。
杜大人提着的心落回了原地,朝着封道歉然一笑:“方才是下官说了些不该说的,还请封相见谅。”
“杜大人说哪里话,”封道温和地笑着看了眼杜大人,转眼间面上却是不自觉地溢出一丝苦笑,“是老夫年纪大了,脑子也不灵活,跟不上你们这些年轻点的人喽!”
封道摇了摇头,“虽然前朝和本朝民风开放,但如郡君这副做派,老夫却是甚少见到,所思所想未免守旧,和魏相有分歧也在所难免。”
杜大人想了想,无奈地跟着摇头一叹。
算了,左右这次的事吃了暗亏的不是他。
先静观京兆尹白询有什么反应吧。
白府高墙边,一道不起眼的侧门悄悄打开了一条缝,一道黑色的人影滑溜地钻了进来。
那人鬼鬼祟祟的四处瞄了眼,见到没人才拍着胸口松了口气,贴着墙根猫着腰往里走。
“二哥?”一道散漫的女声忽然响起。
那人被这道声音吓得差点原地蹦起来,立刻扭头找到了声音的主人,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呵,”声音的主人,白怜歪着半边身子倚坐在树干上,一只手肘撑在屈起的膝上,另一只手里捏着一个葫芦,搭在另一条晃晃悠悠垂着的腿边。
白怜居高临下地打量了两眼对方的衣着,勾着唇角笑道,“怎么,咱们名声在外的白府二公子终于也学会眠花宿柳了?还挺机智,知道换身衣服戴上面具?”
“小怜!”白延卿讨饶,“小姑奶奶,你可别乱说,我可是去办正事了。”
白怜撑起身子,招了招手,正色道:“二哥,你来。告诉你一件事儿,你不在家的这两天,我一直安安分分,家里也风平浪静。”
白延卿下意识地接了一句:“怎么可能?”
待反应过来对上似笑非笑的白怜,立刻找补了句,“我是不相信家里其他的人,不是不相信你哈。”
白怜点了点头,“可我不相信你。”
白怜选择性忽视了一脸不可置信的白延卿,微微笑着继续插刀:“我不觉得谁这么心大,会叫一个在自己家里都能迷路的人出去办正事。”
白延卿:“……”
白延卿一梗:“我那不是迷路,只是暂时没有找到方向。”特意在“暂时”两个字上加重了声音。
白怜耸肩:“有区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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