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知宜按了按额际,有些懵。
讲真,她不在意白怜任性骄纵,即便她心思深沉,郭知宜也不会怎么放在心上,但现在这种不按套路出牌……却是最令她头疼的一种状况了。
思路清奇,异于常人,对于习惯了正常思维的人来说,这种人的下一步,真的很难预测。
郭知宜略顿了一下,松开手,偏头看向白怜:“白小姐怎么忽然想到要跟我习武了?据我所知,白家的两位公子功夫都不错。”
白怜眨了眨眼,“可是他们都是男子啊,而且他们那点花拳绣腿哪里比得上郡君?”
郭知宜眼角抽了一下,花拳绣腿……白家两位公子怕不是要哭晕在茅房……
郭知宜双手的拇指不经意地捻过其余四指的指腹——那是一个被招惹之后蓄势欲动的动作。
郭知宜淡淡一笑,声音低沉:“好啊,我同意了。”
“那,说定了。”白怜圆圆的眼睛里光彩闪烁,一派少女娇憨之色。
郭知宜点了点头,正欲开口,殿门“嘭”地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
“陆韶?”郭知宜眼底划过一丝惊愕,陆韶少有这么情绪失控的时候,郭知宜不由得正色,“发生什么事了?”
陆韶瞥见屋里还有其他人,眉宇间虽然焦急,却还是迟疑了片刻。
白怜心思玲珑,只好奇地打量了几眼这个突然闯入的人,便识趣地退了出去。
殿门被人从外面轻轻关上,陆韶扫了一眼安安静静侍立一旁的白.背景板.苏之后,深呼吸平复片刻,才道:“郡君,那几个被抓起来的活口,死了。”
“死了?”郭知宜眼皮一跳,“怎么可能?那可是天牢,刑部的人是死的?不是说大理寺也加派人手盯着呢吗?”
陆韶:“方四亲自打听的,确凿无误。”
郭知宜怒极反笑,重重在桌案上拍了一下,“这等重案,大理寺、刑部和京兆府三府协办,竟然还能出现这种低等事故,我是真的好奇,官帽底下的脑袋里都塞了些什么?”
陆韶没忍住上前两步,按住了郭知宜拍在桌案上的那只手,“不要为这些不相干的人伤了自己。”
郭知宜闭了闭眼,叹了口气,“我哪里是生气,我是在害怕啊。”
郭知宜微微仰首,半睁着眼看向半空悬着的纱幔,“大周根基未稳,京城暗潮涌动,多少双眼睛在黑夜里冒着绿光,多少双看不见的手在暗中搅弄风云,今日遇刺的是我,明日便可能是意城叔叔……”
陆韶素来见不得郭知宜这副无精打采的模样,覆盖在对方手背的手由按变握,紧紧地盯着郭知宜,神色正经,语气郑重,像是在劝慰郭知宜,也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
“没关系,会过去的,我会保护你,信我。”
郭知宜眨了眨眼,轻轻一笑:“好呀。”
郭知宜力气大得惊人,手上一使劲便将人拉到了自己面前,极不符合手上霸道动作地软糯一笑:“我信将军呀。”
一旁的白苏默默转过了身。
陆韶背在身后的一只手青筋突起,紧紧攥着,面上强作镇定,郑重其事道:“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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