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质:“很多时候,憎恨无济于事,毁灭也不是一个好办法。爱别离,求不得,苦事诸多,折磨对手最好的法子,莫过于让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过得好,过得一日比一日好,不是吗?”
陆韶抬眼看去,范质笑得更加温和,“范家,我特意给兄长留着呢。”
陆韶沉着眼,“不必。”
范质怔了片刻,劝道:“兄长和长安郡君两情相悦,范氏虽然肮脏又不堪,可好歹有些东西可以当作踏板不是?”
陆韶闭着眼摇了摇头,“我不会倚仗范家的一丝一毫娶她的。”
只要想到范家,他就恶心得几欲作呕。
他在肮脏不堪的污泥里挣扎逃逸,在血肉横飞的沙场里摸爬打滚。手上沾满鲜血,心里充塞鬼怪,他浑身上下没一处是干净的,只剩下对她的感情,是纯粹、干净、光明的。
陆韶打从心眼里不希望,这最后一方净土被任何污秽不堪沾染。
范质偏头思索了片刻,呐呐道:“其实……给兄长作嫁妆也不是不可以……”
“噗……咳咳咳……”
刚刚走进来的书童心肝一颤,难以置信地看了眼窗边的两个风度斐然的公子哥。
范质:“……”
范质顶着陆韶和书童刀子一样的目光,干笑道:“我说笑的。”
轻咳了一下,范质正色道:“兄长,认真说来,你真的了解郡君想干什么吗?”
陆韶极难得的微微一笑,“不论她想干什么,我都会帮她达成。”
范质再度提高语速:“就算是她想上九天揽星,揽的那颗星,名曰紫微?”
陆韶目光毅然,“是。”
“可凭兄长一人之力够吗?”范质语速不自觉地掉了下来,“比如,若没有人手,长安郡君此刻遇刺,兄长怎么得知?”
陆韶心中一凛,默然片刻,突然暴起扣住范质,将范质抵在墙上,厉声质问道:“你干了什么?”
书童在一旁着急,想上前又怕陆韶下手没个轻重,只得大叫道:“住手,住手,公子什么都没干。”
陆韶半信半疑地看向书童。
这时,一个面色冷峻的人忽然出现从窗外跳入,袭向陆韶身后,趁着陆韶分神之际将范质护在身后,神色冰冷地看着陆韶道:“长安郡君在大内西去右掖门的街巷遇刺。”
陆韶脸色一变,阴厉地扫了一眼这个突然出现的人,转身拂袖而出,纵马飞奔而去。
范质捂着嘴重重地咳嗽几声,待平缓之后,才沉声问道:“星纪,怎么回事?”
冷面侍卫,星纪,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们的人还没动手,有人先我们一步动手了。出手毒辣,欲置长安郡君于死地,我们的人和其交手,竟不占上风。”
“看得出是谁的人吗?”
“看不出来,而且,”星纪顿了顿,“看当时的情况,除了我们,出手的好像是两拨人。”
范质哑然:“长安郡君这是干了什么,这么多人想要她的命?对了,长安郡君没事吧?”
“郡君无碍。”
范质舒了口气,但随即愁上眉头,“这下可不好对兄长解释了。”
星纪瞥了一眼范质神色,垂首答道:“兄弟们行动干净利索,没什么尾巴,不会有人查的出来。”
“这就好,”范质面露满意之色,“辛苦你们了。”
星纪摇头不语。
这时,在一旁沉默许久的书童,忍不住道:“公子,我想不明白,您这么操劳,是图什么呢?”
“嗯??”
“常言道,娶了媳妇忘了弟,陆……大公子这还没娶呢,就没把您放在心上。这要是娶了,这不更是、更是……想不起来您么?”
范质:“……”
忽然觉得,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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