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维哈哈一笑,想了想道:“陆韶,是那日同你一起回来的人?”
“正是。”
郭知宜点头后,郭维脑海中立刻就浮现出了陆韶的模样,“我记得他,在和慕彦超决战的时候,使得一手好刀法,干脆利落,凶横迅猛,当时我便承诺,回来重重有赏。”
郭维颔首,沉吟片刻:“上次的还没来得及赏,这次又立下这么大的一功,果真是青年俊杰,不如就封他为屯骑校尉吧。”
屯骑校尉?
这是个多大的官?
和现代的各种校官和尉官差不多吗?
郭知宜在原主的记忆里翻了一遍,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头秃。
郭知宜只能靠猜,这个官职既然连原主的眼都没入,那说明,这个官职要么没实权,要么比较低。
本着不能浪费陆韶拿命拼出来的功劳的原则,郭知宜心想,能多争取一点是一点。
于是便开始在郭维的底线边缘试探:“是不是有点低了?在父亲的亲兵营中时,陆侍卫便深得父亲器重。”
郭知宜说完又微微一笑:“自然,这只是安安的拙见,陆侍卫于安安有救命之恩,安安总觉得……好像亏欠了陆侍卫许多。唔,对了,不知军师怎么看呢?”
郭知宜向魏人辅丢去一个凉凉的微笑,眼神里流露着不满和……威胁。
魏人辅摸了摸鼻子,扯出一个微笑:“人辅以为,元帅对陆侍卫的提拔……合情合理。”
郭知宜:“……”微笑。
魏人辅避开郭知宜的视线,接着道:“但是,陆侍卫对三公子和大小姐却有大恩,不妨多赏些金银财宝。”
郭维思索了一下,拍板道:“甚好,就这样定了。”
郭知宜笑道:“安安先替陆校尉谢过爷爷了。”
在一旁当透明人看了全程的赵俊,阴阳怪气地嘀咕了一句,“若真有心,救命之恩,怎么不以身相许呢?”
“咳咳。”赵殷暗中踩了他一脚。
郭知宜不以为意地一笑,其余人也全当没听见,把这一茬揭了过去。
只是,谁也没有注意到,坐在主位的郭维像是想到什么,眉头皱了一下,忽又松开。
深夜。
郭知宜起身穿上大氅,探头向外看了看。
“大小姐,”白苏不解地问道,“您这是?”
“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你躺床上装作我的样子,不要让人发现我离开了。”郭知宜吩咐道。
许是先前被郭知宜救过的缘故,白苏对郭知宜有一种莫名的信任感,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应下了:“是,大小姐万事小心。”
郭知宜身手敏捷地避开了巡防士兵,来到了一处不大的营帐内,闪身钻入。
帐内,摆放在桌子上的烛火一阵阵的摇晃,明灭不定。昏黄微弱的火光之下,一个面色苍白的人正气息奄奄地躺在榻上,好像已经沉沉睡下。
——正是陆韶。
郭知宜凑近了去看,火光在陆韶立体的五官上投下一层阴影,衬得陆韶眉眼更加深刻,轮廓更加优美分明,如同精致的雕塑一般。不过,此时的陆韶安静地闭着眼睛,面白如纸,嘴唇干裂没有颜色,没有了往日英俊迫人的那种气势,倒多了几分病弱之人才有的那种令人惊心动魄的风华。
那双眼睛,纵然是闭着,也勾得人移不开眼睛,尤其是又长又翘的睫毛……唔?
郭知宜看了一眼陆韶微微忽闪的眼睫毛,了然一笑,抬爪按在陆韶胸口。
——郭知宜几乎是瞬间就感觉到了陆韶有节奏地跳动着的心脏。
郭知宜坏心一笑,故意放慢了动作,指尖在陆韶胸膛前轻轻划过,慢慢感受着衣襟下的绷带和……愈加剧烈的心跳。
郭知宜忍着笑意,一个用力扒开了陆韶的衣襟——并没有。
陆韶睁开眼,身体僵硬,耳廓微微发红,一只手放在胸口处,攥住了郭知宜抓着他衣襟的手,阻止了郭知宜的动作。
“不装睡了?”郭知宜轻笑着挠了挠陆韶的手心,陆韶立刻像触了电一样飞快缩回了手。
郭知宜被陆韶直白又青涩的反应逗笑了。
忍不住就想逗逗他。
郭知宜食指指腹按在陆韶干裂起皮的唇上,摩挲了两下,低声笑道:“将军刚刚为什么装睡呢?是因为知道我会来,所以在期待什么吗?”
陆韶偏过头,不吭声,刻意忽视郭知宜言语间的逗弄。他早早便发现,每次她喊自己将军的时候,往往说不出什么正经话,不是揶揄打趣,就是、就是今日这种的……捉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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