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郭维这演技捧回来一个影帝奖杯绝对绰绰有余了。
说掉泪就掉泪,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却隐忍不发。
看得人揪心。
疆场厮杀的男儿一向热血,看到主将受辱,一个个怒发冲冠,挽袖子的挽袖子,拔剑的拔剑。
气氛一点即炸。
“人辅久仰封宰执大名,但今日一见却……”魏人辅上前拜了一拜,“元帅乃国之大臣,功名素著,加之握强兵,据重镇,所以一朝天降横灾,被群小构陷,便只能坐以待毙,连分辩的机会都没有,天下竟有这样的道理?”
郭维道:“宰执明鉴,维不惧死,只是担忧鼠辈当道,朝廷大乱,故而进京自陈,除此之外,别无二心啊。”
其他的将领也纷纷附和:“末将心甘情愿跟随元帅进京申诉!”
封道眼皮子一跳,很识时务地上前拉住郭维:“元帅受委屈了,老朽此次正是奉了太后懿旨来问清这其中原委的。太后娘娘视您为亲弟弟,自然信得过元帅。”
封道看了下四周,一笑道:“另外,太后娘娘有几句话托老朽带来,外面人多眼杂,不妨进帐详谈?”
郭维颔首,“请。”
见郭维和封道走远了,郭知宜才敢笑出声,“魏人辅他们……可真是一群戏精。”
陆韶向外扫视一眼,垂眸道:“的确,只不过,封道故意支开元帅……说了什么倒是次要,但若是动什么手脚,让将帅离心,就麻烦大了。”
郭知宜扬眉一笑,“这不是还有你我吗?”
“嗯?”陆韶不解。
郭知宜招来陆韶,耳语两句。
陆韶悄悄揉了揉沾上郭知宜说话时吐出的热气而痒痒的耳朵,颔首而去。
大帐之内。
一人站着,一人坐着,中间隔着几步远。
气氛肉眼可见的紧张。
封道端起桌上茶盏,抿了两口,嫌弃道:“数月不见,不想郭元帅连招待人的好茶都拿不出来了么?”
郭维此刻的脸上全无悲切之色,冷淡道:“本帅一向看碟下菜,看人奉茶。”
被暗讽了一通的封道脸上全无恼色,像是看自家不懂事的小辈一样,无可奈何地一笑:“这么多年了,你的性子倒是一点也没变。”
郭维:“封宰执倒是变了不少。”
封道摇头一笑:“你我之间何至于生分至此?当年你和沁丫头的婚事还是我从中牵线的呢。”
阿沁!
郭维喉头一哽,掩在宽大的袖子下的双拳紧握,“若不是看在这点情份上,封宰执以为自己能毫发无伤地走出镇北军大营?”
封道“呵呵”一笑,浑不在意对方的威胁,“元帅既然不欢迎,那老朽就直说来意了,省得留这儿招人烦。”
“老朽此次,还是来当说客的。太后娘娘听闻元帅之举,又怒又忧,当即便吐血了。哪怕如今缠绵病榻,仍担忧元帅,怕元帅一失足成千古恨,造下杀孽,留下千古骂名。”
封道不着痕迹地抬眼观察了一下郭维,见其神色微微动容,似有转机,继续道:“太后娘娘口谕,元帅若即刻退兵,太后娘娘会亲自向陛下求情,此事便就此揭过,元帅还是那个功勋卓著的镇北大元帅。”
郭维一哂,“就此揭过?你们这次又想让谁顶罪?”
“自然是可信度最高的人。”封道仍是微微笑着,风轻云淡道,“郭元帅被曹威、徐崇等叛将挟持,身不由己,陛下怎会怪罪?”
“曹威,徐崇……封宰执选的人可真是合适,”郭维冷笑,“都是郭某人的亲信,同生共死几十年的兄弟。”
封道抬眸,“如此才……”
“住口!”郭维打断了封道,“你们这种人,真是打心眼里让人恶心。”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老夫活了这么多年,早看开了。”封道捋了捋已经全白的胡须,抬眸道,“倒是你,现成的康庄大道你不走,非得往火坑里跳?”
“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你也得为沁丫头好好想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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