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华服的女子云鬓钗斜,无力的歪倒在正黑礼服的皇帝怀里,心口插着一柄泛着冷光的宝剑,握剑之人似乎有些颤抖,顿住了手,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宣丽兹艰难的擦了擦嘴角流出来的血,呵呵的笑了,仰头看向那行刺的男子,“准备的果然很充足,就算我穿了护心甲也没有用,想来是你们珍藏的传世之宝,的确锋利无比。”
行刺的男子半遮着面孔,让人看不清神情,出口的声音却还是熟悉,“阿宣你为何要如此,他值得你为他挡这一刀?”
易云兴作为逆贼活动的主要策划和领导者,不可能不出现,从逆贼闯入宫宴的那一刻起,他们都心知肚明,甚至这场局,就是为他而设。
“值得啊,就像你们的手下不是也拼命的保护你。”宣丽兹看了看跳上来包围四周的刺客,狡黠一笑,“只是我也耍了一次手段,总不能每次都只有你们能用阴谋诡计,我也要还击呀。”
眼见易云兴双目突然瞪大,她笑得愈发开怀,甚至因为笑得过于开心,被自己呛得咳嗽了好几声,又吐出了不少颜色已然有些发黑的血。
“看来下的毒还比较厉害。”宣丽兹的声音逐渐的微弱起来,但她仍然执拗的盯着对面的易云兴,“也许,不,这就是我与你最后的谈话了,咱们来一以前你跟我过的谣言。”
易云兴额上青筋暴起,再也支撑不住身体,摇晃了一下,半跪在了坚硬的地面,发出一声闷响,然而这好像不妨碍他与宣丽兹话,蒙面的布上染上了深色的水渍,他干脆把它拽了下来,露出了被鲜血沾染的一塌糊涂的脸。
那样的脸上还挂着温柔的笑,叫人不知道看了该一声可怖还是如何。
“阿宣你,我听。”
宣丽兹的状况也没有多好,一讲话喉咙里就涌上一股血沫,搅得人难受,她话就有些含混不清,“若是你我真的算是沾亲带故,那你能告诉我,到底我的父亲是怎么被你们大义灭亲的?”
易云兴怔住,低声自嘲的笑着,“在阿宣心里最重要的不是我啊,不过我已经很满意了。”他深情万丈的看着她,“也不是其他的人。”
不是什么帝王将相,和儿女情长也无关,原来他一直都没有懂,阿宣最大的执念是什么。
但是到现在明白了,也很不错不是吗,起码不会带着莫须有的妒忌和遗憾离去。
“阿宣问的晚了一步,是兄弟相残,与我无关,但阿宣若是想,也可以去恨我,让阿宣记挂着我,就是我的幸事了。”
身体的五脏六腑都揉碎到了一起,易云心眼珠充血涨红,指节因为疼痛被紧紧攥起,双手发白,咯咯作响。
他勉强的牵动了嘴角,勾出一丝的上扬弧度,“阿宣可真厉害,是专门为我准备的毒药吗?”
宣丽兹咯咯的笑起来,吃力的点头,很有些得意,“是啊,为此我耗费了很长很长的时间。”
“我真高兴。”他高瘦的躯体终于轰然倒下,长剑哐当坠地,有的玉佩从他手掌心滚落,他闭上了眼睛,面容平静祥和,没有一点的不甘和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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