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乐面沉如水的听完了婢女们的叙述,心中正是翻起惊涛骇浪,但当了这么多年大长公主她这点子耐性还是有的,当即便敲打了这些婢女一番,让她们把好口风,万万不可泄露一星半点,否则不光她们自身,就连父母亲族也别想善了,此外还赐下些财帛,算是恩威并施。
那些婢女们既然被康乐大长公主抽调到少郎君与永福身边侍奉,自然都是有分寸的伶俐人,当下立即指发誓绝不外泄,此事若是被有心让知大做文章,不光是康乐公主府没好日子过,整个皇家声誉都会有损,到时候遭罪的首当其冲就是她们这些婢女了,便是为了自己以后的平安,也得牢牢的把嘴闭上。
“让那不孝子去书房等我。”康乐此时只觉得心神惧疲,便是连办十场游园会也没有这样累的,都是她的好儿子,没事也得给她整点事出来。
崔祜在听到婢女们传达的命令之后,就意识到了母亲会用何种态度来呵斥他了,却是像松了一口气一般,步伐相比先前都轻快了不少。
侍从们皆不解其意,按这种情况,少郎君怕是得脱层皮,康乐大长公主可从来不是慈母,但少郎君怎么还如释重负的样子,莫不是吓傻了?
康乐大长公主府的东临阁是少郎君崔祜的专属书房,冬暖夏凉景致悠然,屋内常年燃着清心凝神的草木香,人便是有和不忿暴躁之意,到了簇都能有所缓解。只是如今在书房内的康乐大长公主却好像完全没有受到那清香的熏陶疗养,双手指节咯咯作响,保养得当的脖子上青筋横生,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书桌上各色书卷纸张横七竖澳摊在桌面之上,康乐大长公主死死盯着正中的那一张桃花笺,面色铁青。
崔祜推门进来,便见到这样一副凌乱场景,他的母亲怒火冲,听到他进来的动静,才从那张纸上抬起眼,冷冷一笑,似乎要冒出冰碴子来,“我的儿,你真是好能耐。”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存着那等心思,难怪他对游园会如此上心,她还只当是少年思慕佳人,便也默许他在宴会晃荡,却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崔祜看见那被摊开的纸笺,面色倏然一变,急急开口便想解释:“母亲!”
康乐却不容他完,厉声喝道:“跪下!”
崔祜嘭的一声跪下,自知什么也没有用,垂首听训。
康乐抓起那张纸笺,冷笑着踱到他面前,“我儿思慕佳人,怎的不让为娘知晓,藏的这样紧。”
“母亲,都是我一厢情愿,不干他饶事。”宣佑苍白了脸,坚定道。
“你倒还有些担当。”康乐哼笑,“自然是你一厢情愿,人家是将你当正经辈看待,只是你自个儿鬼迷心窍的犯浑!”
“请母亲责罚。”崔祜自知事情皆已经暴露,也不辩解,只是请罪。
“我怎敢责罚你?这等丑事我拿什么由头责罚你?”康乐恨声。
这事只能捂死了,没有宣扬出去的道理,她无缘无故的惩戒崔祜,反会让外人猜疑。
何况她的母亲手底下暗探不是吃素的,若是闹出了风声引得母亲派人查看,情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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