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想说我懒呗。宣丽兹心里清清楚楚,不屑之情溢满心头,于是又赠送了几枚白眼予他,并不想再接话。
嘲笑够了,宣佑眼见小姑娘真的快要把他扫地出门,才稍稍正色:“当真是来贺你及笄的,此言绝无半点虚假。”
“为何?”
面对追问,宣佑却并不再回答,而是拎起酒,径直走向楼梯:“今夜月色上佳,我记得藏书阁顶的摘星揽月台最适宜赏景,想必你亦是如此打算的吧,不如一道前去,饮酒赏月。”
“你倒是当真闲情逸致。”宣丽兹轻哼,跟了上去。
藏书阁共有十层,最顶层其实是个巨大的露天亭台,太宗建藏书阁时,曾言道九九归一,十全十美,那么便再九层楼阁之上再建一座亭台,此为一,亦为十,岂不妙哉。
宣丽兹不是很懂自己父亲的情怀,但摘星揽月台,的确是个好地方,事实上,是整座皇城最高的地方,抬头便是万千星辉,俯首便是苍茫宫城,这感觉,确实可谓妙哉。
“看来你许久未到此处了。”身后宣佑轻笑。
“陛下倒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看你发怔的样子,自然知晓。”宣佑笑笑,盘腿坐下,将酒坛子打开,递给宣丽兹。
“干什么?你要我对着坛子喝不成?”虽然酒香诱人,宣丽兹还是很嫌弃。
“这摘星揽月台上又没有合适的酒器,若是你不嫌辛劳,便下去再给讨来。”
宣丽兹环顾四周,失望的发现摘星揽月台上的确没有酒杯食具,事实上,是连一团蒲草垫都没有。原本以为自己只是在阁里休息,自然没想到还有什么对月饮酒的活动。
“算了。”宣丽兹也坐了下来,接过酒坛,双手捧着,先是嗅了嗅那直冲鼻腔的浓厚酒香,然后试探性的抿了一口。
“好辣!”宣丽兹脸上的眉目五官都皱到了一起,她连忙把酒坛子放下:“你怎么不告诉我这个……这琉璃醉……”
“琉璃醉,味甘且辛,你先前难道不曾读过?便是那本太宗皇帝所著《酒之鉴》上记载之文。”
“虽是知晓,但时日久远,我又未曾尝过酒。”宣丽兹抱怨。
“此酒意韵绵长,你且细细回味。”宣佑笑着提点。
宣丽兹撇撇嘴,却真的觉得唇齿间的辣味逐渐消散,厚重醇香弥漫开来。
“果真如此!确是好酒佳酿!”初次饮酒,宣丽兹觉得酒的味道着实不错。
“你你你,你作甚?”宣丽兹忽的又惊叫起来。
原是宣佑单手拿过酒坛,亦喝了一口。
“有何不妥?”宣佑反问。
“我已经喝过了,你怎么能接过便喝?”宣丽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难不成这一坛酒便全给你独享?那我直接把它放在早间的贺礼单子上送你不就成了?世间仅一坛的好酒,我自然是也要尝尝。”宣佑不以为意。
“可是……”
“你是在顾忌男女大妨?我记得你向来不屑于此等繁文缛节。”
“虽是如此,也不是说你对着我喝过的东西便喝,嫂嫂从小教导我,不,你也知道的,不要随意用他人用过的物件,不好……”宣丽兹结结巴巴的搬出太皇太后的话来解释。
奇怪,怎么白天那种古怪的心情又出现了。
“皇祖母也说过有时候要不拘小节。”宣佑又喝了一口,看宣丽兹还是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忍俊不禁:“好了,莫要顾忌,我喝的是这边,”他指指酒坛的某一处边沿,又指指另一处:“你方才是在这边饮酒,不妨事。”
宣丽兹松了一口气,抢过酒坛子来,摸索到宣佑指出的那一处地方,吨吨吨连喝好几大口。
“喝的这么急作甚?便是为了不给我占便宜?也忒小气。”宣佑好笑的看着猛灌自己烈酒的宣丽兹,调侃道。
眼见宣丽兹并不搭理自己,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愿,宣佑这才有些犯急,劈手夺过宣丽兹手中的酒坛,轻喝:“此乃烈性之酒,不宜多饮,小心伤身!”
“我只觉得畅快,并未感到半点不适,何须你来抢酒了?”宣丽兹分辨道,很是不满宣佑口中夺酒的行为。
“是吗?”宣佑打量着她,见她的确是面上无一丝醉意泛红,振振有词的样子也一如既往,稍稍放下心来,放下酒坛:“你倒是看上去好酒量,也不知从何而来。”
“自然是我父的缘故,他可是千杯不醉,酒中仙人,虎父岂能有犬女?”宣丽兹把头昂的高高的,颇为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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