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个厮怯怯地仰头看了看顾洲。
顾洲的脸上完全没有了平时温和或是笑嘻嘻的神情,冷得都能凝成霜了,眼睛里的光都能穿透一堵墙。
那个瘫在地上的厮被顾洲盯得打了一个哆嗦,嘴里便像是竹筒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地了出来,“静默,静默要给我送一条她亲手绣的帕子。让我哪晚得着机会把内院的门打开……”
“哼!”顾洲听完冷哼了一声,“你是做什么春梦呢,这话都能哄得你把听雪轩内院的门给打开了!”
顾洲冷冷地看了那个厮半晌,叹了口气道:“我记得你家里就是京城附近的。”
“是,胡家庄的。”那个厮咽了口吐沫,看着顾洲,心里隐隐预感到了顾洲接下来的话。
“家里还有老子娘和几个弟弟妹妹是吗?”
“是。”
厮忽然就变得坦然了,爬起来跪好。
“你的月俸每个月都会按时送过去的,回去给家里写个信吧。”顾洲淡淡道,“然后,等殿下回来处置。”
“谢顾内侍。”那个厮嗑了个头便起来走了,其他陪着跪了半的厮们得了顾洲的示意也终于敢爬起来退了下去。
众人虽没犯什么事儿,但都出了一脑门子的细汗,直到进了值房这才敢拿袖子胡乱擦擦。
“唉……一个情字可怎生撩”顾洲望着夜色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又内涵地瞥了一眼旁边站着的南荆,“你怎么还站在这儿?赶紧回房去歇着!”
“就为了一条帕子就敢把内院的偏门给打开了?!他傻吧?!再的,给帕子在哪儿给不成啊!府里这么大地方,非要送进内院来,这话都信?!”南荆一脸的不可思议。
顾洲白了南荆一眼,“等你陷进去的时候肯定会更傻。”
“我才不会!”南荆的脸腾地又红了。
顾洲笑得眼睛都要找不着了,要不是院儿里出了事儿他不好显得太高兴,得绷着点儿,估计得笑得滚到地上去。
榆木疙瘩南荆都发芽儿了,千载难逢啊!
纯王一路跟在墨梨身后进了听雪轩外院的园子里。
纯王府所有外院的路都修成了曲径通幽款,忽高忽低、兜兜转转。晚上也没有路灯,墨梨自然也没有带灯笼出门,黑灯瞎火的,虽然今晚月光很好,但毕竟不是白,而且听雪轩种的花树大都是乔木注1类,就算叶子还没长出来,也已经能遮些云蔽些日了。
墨梨还不熟悉路况,再加上有些紧张,所以,就算是石板路面上,还是滑倒了。
“啊”
声音不大,干净利落脆。
差点儿一屁股坐在黏在她脚边的老黄身上,幸好墨梨反应快,用手撑了一下,才避免老黄变成了肉饼。
吓得老黄尖叫着蹦出了老远,但反应过来后,就刹住了脚,又蹦回到了墨梨身边,围着她“喵喵”叫着,举着一只爪子试探着要碰碰墨梨,像是在问“没事吧?”却没有一下敢真碰上的。
纯王远远跟在十几步外的树影里,只看到墨梨身子一歪便倒了下去,却瞧不清楚具体的情形,但看样子应该是个“会摔”的,理论上应该不会出太大的问题,但心还是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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