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洲跪在纯王的头边,哆哆嗦嗦地伸出两根手指去要试探纯王的呼吸,那只手却似有千斤重,半晌都没有伸到纯王的鼻子下。
墨梨抢先俯身过去试探,手指刚伸到纯王的鼻子旁,却被人拉着甩开了,真的是甩开了,墨梨感觉自己像是被抽出去的陀螺,直接飞出去老远,恨不能在地上狂打几个圈圈。
“妖女,你给我滚开!”
“你到底给殿下施了什么妖术?!”
“殿下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饶不过你,我才不管你是谁!我就是拼着死,也要让你给殿下陪葬!”
南荆冲着墨梨吼道。
他双眼怒睁,满目通红,额头上、太阳穴上、脖子上的青筋根根暴起,手紧紧地攥着,直攥得手中的那柄剑抖个不停,喊到最后,渐渐漫上眼里的水汽再也承受不住自身的重量,唰地滴落下来,声音也哽咽得变了调。
墨梨被甩开时,让墨不流接了个满怀。
此时,还未等墨梨缓过神儿来做个辩解,只听着哗地一声。一柄闪着寒光,散着冷气的剑便指向了她的心口。
墨不流几乎是同时做出了反应,一把把墨梨拉到身后护了起来。
南荆拿剑点着他们,半天才说出话来,却像是被什么噎着了一样。
“你,你们这对儿狗男女!”
话音未落,南荆便举剑刺了过来。
忽地白影一闪,墨梨的眼一花,她便已经落到了一个温热的怀里,而刚刚指着她和墨不流的那柄剑也不知怎么就已经到了身后之人的手上,剑尖正点在南荆的胸口。
不用回头看,闻着那丝残香,墨梨便知道,是纯王。
没事就好!
墨梨不禁松了口气。
“南荆,道歉!”
纯王的声音听不出波澜,音量也不高,却让人感觉阴沉得可怕。
南荆揉着腕子,满眼的委屈,红丝未散,眼泪不受控制得哗哗落下,嘴唇抖得说不出话来,却仍倔强地梗着脖子,迎着剑锋硬挺挺地直接往前顶了一步,剑尖瞬间没入胸膛,周围的黑衣跟着洇湿一片。
“啊!”
身后的茫茫突然尖叫出声。
“不要。”
声音很微弱,似是声音都没有发出来,被裹在嗓子里。
嗯?
“我说,给王妃道歉。”
看着南荆又像是要往前走,这个倔脾气的!墨梨赶紧握住了纯王拿剑的手,急喊道:“等一下。”
她也不知道是喊给谁听的,反正南荆是停顿了一下。
墨梨趁机掰开了纯王拿剑的手,从南荆的胸口抽出了剑,好在刺得并不算深,最多两个厘米,应该没有伤到内脏。
“谁让你碰它的!”
一声吼吓得墨梨差点儿没把手里的剑给扔到地上,墨梨拍着胸口安抚自己受惊的小心脏,感觉纯王揽着她腰的手微微紧了紧。
南荆不知道什么时候恢复了语言功能,而且吼声震天!
“跪下!”
纯王的语气可以听出真有些动了气。
南荆直挺挺地对着纯王便跪了下来。
“给王妃道歉!”
南荆低垂着眼,依然默不作声。
“算了,算了,以后再说吧。”
墨梨用手肘轻轻碰了碰纯王,微微侧头说道。
“自己下去领二十军棍。”
“太多了,十个,十个好了。”
南荆对着纯王嗑了一头,起身把手里的剑鞘塞给了顾小洲便冲了出去。
墨梨朝墨不流使了个眼神,墨不流便会意了,刚转身却又被墨梨叫住了,“哎,药!”
墨不流便从背着的药箱里摸出了一瓶和墨梨抹脖子用的药一样的小白瓷罐递给了茫茫,便追了出去。
茫茫捧着小药罐,茫然失神地还望着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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