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小伤!袖子都染红了这么大一片!”墨梨边说边拉纯王在桌边坐下,纯王却半跪下去,拿起了墨梨原本要给他看却掉在了地上的那张纸,边拿着看,边随着墨梨坐到了桌前。
这时,墨不流已经把药箱拿了过来,放到了桌子上,正把一应器具拿出来一一放到桌子上。
纯王的伤在上臂,若是要查看伤口,必须脱去上衣,墨梨看了看便对纯王说,“把衣服脱了!”
纯王闻言眉头挑了挑,脑子里忽然浮现出那日冻僵之时,半昏半醒地躺在卧墨池,墨梨对若素和安之说“上来,把他衣服脱了”的情景,历历在目,鲜活得仿佛可以感受到那张床上的温度,纯王一皱眉头,甩掉了脑子里的回忆,抬手把手里的纸递给了在一旁侍立的南荆,道:“你们俩都看看,这是刺客的眉眼。”
纯王说的“你们俩”,是指南荆和南荆旁边的顾小洲。
然后转头对墨梨道:“画得不错。”
行刺墨梨的刺客当时穿了一件宽大的斗篷,头上不仅戴着斗篷上大大的帽子,里面还以黑布遮了脸,所以最多可以看到她的眉眼。
那刺客行刺前都是低头走路,露台之上光线又暗,而因为寒冷,大多数的人都穿了斗篷戴着帽子,所以没有人会特别注意她。
那种情况下,只在交手的短短时间内,墨梨便记住了刺客眉眼的特点,而且过了一段时间仍能完整地回忆起来,这种能力,已经算是很厉害了,更何况还精准地画了出来,这就不仅仅需要观察力和记忆力,还需要相当好的画功!
纯王幽幽地看着墨梨,心内思绪万千,墨家三小姐诗名远播,却从未听说她的画功也如此了得,但这个女子身上的谜团又何止这一处,听得多了看得多了,便也显得不那么惊奇了。
“臣妾谢王爷夸奖!”墨梨笑着说道,想了一下,忙又站起身施了一礼道:“谢王爷夸奖!”
纯王差点儿失笑,手不由自主地就伸了出去,拉起了墨梨。
一瞬间,纯王却像是被一道闪电劈中了,呆呆地看着自己拉着墨梨手臂的手,愣了愣神,便慢慢地收回了手。
墨梨心系纯王的伤,并没有注意到纯王表情的细微变化,事实上,纯王的表情变化真的是细微到可以忽略不计。
“王爷,需要臣妾为您宽衣吗?”墨梨见纯王还不脱去上衣,伤口的血却是越渗越多,心内着急,这句话说得半点儿调笑的味道都没有,特别严肃。
纯王把抓住墨梨伸向他腰带的手,道:“别闹。”
“眼下事急,先简单上药止血,包扎上就好。”纯王又补充道。
“嗯,也好。”墨梨道,一把拿过墨不流手中的小瓷瓶,拔开塞子,拉过纯王的胳膊便开始往伤口上撒起药粉。
“王王妃,需不需要我来?”墨不流本来拿好了金疮药,本想等墨梨一让开位置便帮纯王上药,谁知墨梨一把拿过了药瓶自己就开始操作了,弄得墨不流有点不知所措,心里隐隐有些担忧,竟担忧得不是上不好药,包扎不好,而是露馅儿!天知道他是在怕什么露馅儿,但这两个字就是在第一时间冲进了他的脑子。但似乎又感觉,即便是露了,应该也没什么!
反正,心里乱乱的。
“不用,你教过我,我可以。”墨梨已经撒完了药,正拿起裹帘准备包扎。
“啊?”墨不流闻言不由惊叫出口,心想我什么时候教给过你上药包扎的?看着墨梨那面不惊心不跳的撒谎样子真是觉得佩服,又看了看纯王手臂上撒得颇为均匀的药粉,鬼使神差地又应了句:“啊!”
“时间太长了,我都差点儿忘了。呵呵呵”墨不流揉着脖子讪笑道。
说话间墨梨已经给纯王包扎好了,最后收尾的时候还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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