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如此简单的一个要求,其实里面也暗藏玄机。
县令逼乡绅们纳捐是很正常的事情。可自己的钱都是自己辛辛苦苦从百姓那里搜刮过来的,这哪能说交就交。不交肯定是不行的,惹得县令不高兴终究不是良策,怎么让自己少交就成了乡绅们不得不思考的问题。
其中,非常常见而又好用的一个方法就是跟在别人后面交。
在自己前面交钱的人也不是什么傻子,肯定也会想尽一切办法把交的数量给减下去,经过几个人的减少以后,要交的钱就少了许多。如果只有自己一个人交的少确实不好,搞不好还会惹怒县令,县令难免不会秋后算账。但是如果前面有人已经交的少了,自己和他给的一样,情况也就没那么严重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有一个重要的前提,那就是前面的人交得足够少。
顾骋远一下子把起始值提到了十万两,那后面的人再怎么压,也没有脸皮压到五万以下。
周甲坤摸了摸颔下的胡子,周甲坤也在县里混了几十年了,自然听懂了顾骋远的意思。
其实这样做对于自己来说也没什么损失。吴谢文吴太守信上的内容很快就会泄露出去的,自己作为长辈,积极捐饷,说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妥当。
沉默了一会儿,周甲坤说:“这事我做起来,不难,也没有什么危险。但你可要想清楚了,一旦这么做就没有回头的机会了。县令之位本来危险,你这样的做法不知又要得罪多少人。你可确定了?现在还有反悔的机会。”
“谢周员外成全。”顾骋远好像根本不听劝。
“还有一件事,请您把县衙厨师的家人都放了吧!再关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听到顾骋远的话语,周甲坤一笑,“我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手段让他们开口的,但是一旦秘密泄露,该受的惩罚,还是要受的。”
“你想干嘛?”顾骋远有点愤怒。
周甲坤不屑地说:“这个点,他们应该已经在牢里自杀。”
“你……你!”顾骋远更愤怒了。
“孩子,我没什么能教你的。但当县令就是要狠,太仁慈了早晚会有人骑在你头上。”
听到周甲坤的话,顾骋远没有回应,只是沉默。
“那,周员外没什么事,我们就走了。”夏师爷看顾骋远也没什么想说的了,便替顾骋远向周甲坤告别。
“师爷,以后县令大人想做什么,替他把把关,虽然他已经不是我女婿了,但我还是不希望他死的太早。”周甲坤对夏师爷说。
当顾骋远跨出门口的那一刹那,周甲坤又喊了一句:“记住我说的话,你以后会觉得有用的!”
待顾骋远和夏师爷二人都走了,周甲坤叫来一个家丁,“去准备十万两现银。”
“好的,老爷。”
看着周甲坤脸色难看,这个家丁又多问了一句,“是不是这个新来的县令惹得老爷不高兴了?”
周甲坤看着没有人的座位,默默地说:“这孩子和别人不一样,看着不太喜欢,也不好说是为什么,可能是没有眼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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