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为什么会有这么难喝的东西,那些人还那么喜欢。“许冬辞不习惯这种味道,其实他更喜欢雪碧,橙汁这样的饮料。
”存在就有意义。“顾轻舟有些迷茫,有的时候他在想他真的是有如他想象的那般薄凉吗?只怕是不见的。
青春本该肆意,可到了这两个人身上,却倍感荒芜。
告别了许冬辞,顾轻舟骑着车子,来到了那个看月亮的公园,草长得很高了,没人打理的地方,真的是不好看。
没有什么奇迹,恬瓷没有在这里,他又离开。
有什么东西渐渐剥离,他那般不舍,可却阻拦不住。
纪先生,他是有些了解的,黑白通吃的大佬,叱咤风云的商人,他有很多身份,可唯独不是恬瓷喜欢的父亲。
恬瓷在纪家的老宅子里,纪先生不喜欢别墅,反而喜欢亭台楼阁,因此纪家总是有着古朴典雅的美丽。
她在家里穿着棉布长裙,软底布鞋,愈发安静。
纪先生看着那个看荷花的姑娘,好像看到了之前那个柔弱的女人,在那个夜里求他,一定善待他们的女儿。
”瓷,在看荷花啊。”其实他也是有些不习惯的,恬瓷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叽叽喳喳,不再爸爸爸爸地围在他身边。
想来这世间星移斗转,沧海桑田,他变了,他的那个精灵一般欢快的女儿也变了,她渐渐地越来越像她的母亲,那个让他足以愧疚一生的女人。
“嗯。”恬瓷挂着恬静的笑,“爸爸。”
恬瓷长得太精致,眉眼像她,唇鼻像他,纪先生突然有一丝舍不得,就算所有的子女都见不得台面,就算死后他的身家大部分都要给星辰,那么恬瓷呢?
这个疯疯癫癫后来变得渐渐安静的姑娘。
“你是不是不想离开?“纪先生问了出来。
那个时候喜欢她,是因为她从来都不隐瞒,坦坦荡荡好像星月入怀。
他真是老了,开始伤春悲秋,回忆过往,明明之前还狠的下心。
”爸爸,我现在不知道我想要什么了。“恬瓷的泪水从她瓷白的脸庞滑过,滴到地上。
纪先生一怔,“那你之前想要什么呢?”
“之前啊想要快乐,想要公平,想要很多人爱我。”
原来一直以来吵吵嚷嚷的姑娘,居然这么委屈。
纪先生不知道这是好是坏,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对不对。
“瓷,你想留在国内吗?“他试探地问出这个话题,以前不喜欢这个姑娘多生事端,因为他害怕麻烦,最讨厌诊断家务事。
现如今她果然安安静静,像是他期待的样子,也像是那些子女刻板无二的样子,他却突然想找麻烦了。
恬瓷低下头,“爸爸我有一个喜欢的人,可是他不喜欢我,可就算是这样,我也还是好喜欢他。”她像一个姑娘,不她就是一个姑娘。
“爸爸,我能不能不要去美国?我能不能就做普普通通的恬瓷?”她模糊着泪眼,哆嗦着唇畔看向纪先生,“我也是有感觉的啊,不能因为我名字里有个瓷,就真把我当成一个无关紧要的瓷器吧。”
她自以为的坚强,在纪先生些微退让过后,忽然溃不成军。
大概是血脉相连,大概是想弥补,纪先生叹了一口气。
“那好,就做普普通通的恬瓷。”
曾经有一个人快乐如斯,被他折在了泥潭,如今两饶血脉不再快乐,纪先生却后悔了,他一生来,唯独辜负过一颗赤子之心,如今只好在此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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