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古岳回到自己屋里,从床底搬出一个破罐子,里面装着特意存起来给奶奶看腰疼的铜钱。
古岳一股脑的把它们全都倒了出来,数了数,差不多有一钱,又把罐子放回原处,这才就往外走。心里琢磨着得抓紧把地里的麦子点完,好再上莫郎山。
“劳烦堂叔帮我送送白大夫,再把药带回来。喏,这是药钱。侄儿还得留在家里把事儿解决了。”古岳把钱递给抱着一只鸡的古丰。
白大夫自己家里就常备着许多药材,不用特意往镇上药房赶,方便许多。
古丰看着伸到手边的铜钱,又抬眼瞧傅茵,像之前傅茵那样把鸡往她怀里一放,这才摊开手接了,“行,交给叔。”
这是要算账了?院子一阵交头接耳。傅茵却抱着鸡嘴角微抽,帮她照看得真好。
古岳又对白大夫请求道,“白大夫,也不知道钱够不够,不够得话您能否宽限我几日。”
“放心,就这么多就够了。”白大夫态度和善,说着从古丰还没握起的手心随意捏了几个铜钱起来,“不是什么值钱的药,其余的你拿回去吧。”
抓药的事儿妥当了,古岳才转身走向院子里另外几人。
石老二,石老三和她们的媳妇感觉待不下去了。
“既然娘已经没事儿了,我们再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这就回去了吧。”古老二说着朝媳妇儿使眼色,就要抹屁股走人。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傅茵瘪嘴,摸摸怀里的鸡头。
“几位留步。”
古岳上前一步,定定的看着此事的始作俑者,古老二。没错,他心里很清楚,这个二叔才是四个人里最难缠最居心叵测的那一个。
“田地的事儿我决不让步,你们最好打消注意。如果再上门来胡搅蛮缠,惹奶奶生气,侄儿就只有请里长来给我评评理了。要是连理都不讲了硬要抢,那我就告到官府去,看你们还有什么脸面。”
黑瘦的少年把脊背挺的笔直,满脸坚毅。说出口的话让人相信他一定言出必行,行必果。
软包子让人气愤,该强硬的时候就得强硬嘛。
“孺子可教啊。”
傅茵站在古岳身后,她这么想着,一不注意就说出了口。反应过来才心虚的去看正主,结果人回头看过来,居然还笑眯眯的对她点点头,风中凌乱了。
'大哥,我的话再有道理也别这么捧场啊。这样我会很容易膨胀的,呀喂!'
不过为了古岳的脖子着想,心情不错的傅茵还是决定回以他一个微笑,以示鼓励。
没见人一直盯着她吗?这就像讨赏的孩子,拿不到表扬还不走了咧。
得到回应的古岳满意了,转过头来继续看着面前几人。
“欺人太甚。”古老二脸色阴沉,声音似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
今儿算是失策了,可他却不能就这么灰溜溜的走了,怎么也得给对方身上泼一瓢屎再走。
“呵,青天白日的居然就有人颠倒黑白,色盲都不带这么瞎的。”傅茵翻了一个标准的大白眼儿。
她之所以站出来不仅仅是因为她实在看不惯此人,更因为她知道,此事没那么容易了断。
前世,古岳虽然也没有让他们得逞,但是贼心不死的几人却再次卷土重来,趁着古岳进山,古婆婆又毫无知觉,直接摸进房里把地契烧毁了。
“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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