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定襄郡的日子特别轻松,每日就是吃吃睡睡,偶尔会有亲兵来送东西,与林心闲聊两句。
亲兵唐辉喊她:“小木兄弟!又晒太阳呢?”
“嗯,晒晒虱子。”
她虽然跪坐着,但是慵懒地靠着后面的柱子。
夏是知跟在后面进来了,一看她这样,立刻斥责她:“这是什么坐姿!”
夏是知最喜欢管人!林心立刻坐得端端正正的。
“要睡觉就回房间躺着去!”
“知道了,夏副官。”
总的来说,夏是知人不错,就是太严厉,好在她不是来当兵的。
稍晚,梁舒闻与阿宽回来了,他们经常会外出,但是从来不带她,说怕太多人看见她,会识破她是女儿身。
她自知无法争辩,只能天天在院子里发呆。
开始的时候还去大厅找过两册竹简,打算学习升华一下,可是打开根本看不懂,只能又默默合上。
梁舒闻回来就到大厅里休息,看看书简,林心见他看了半天,终于鼓起勇气说:“少主,你能不能教我认字。”
正巧这时候昭部尉与夏是知进门了,夏是知打趣道:“你还想识字?”
她很不服气地问:“怎么啦,我怎么不能识字啊?”
夏是知赶紧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意思是,看你行走坐卧着实不像是好学之人。”
林心不服气地说:“好学之人什么样啊?”
夏是知背着手在屋子里转着圈地说:“坐以经立之容,胻不差而足不跌,视平衡而坐。”
他又看看她,接着说:“你哪日坐端过?”
她已经被文言文绕晕了,只觉得生气,眼睛眨巴眨巴地却又说不出话来。
昭部尉示意夏是知坐下,自己也居中而坐,对她说:“军司马所说亦是教你言行举止要合乎礼仪。”
又对夏是知说道:“她还是个孩子,不懂那么多规矩,你说话也好轻慢些。”
她立刻抢白道:“我不是孩子,我开年就十八,成年了!”
林心在王大娘家过了十七岁的生日,但是那时候她语言还不太顺溜,日期也不懂,稀里糊涂就过去了。
夏是知与梁舒闻皆是打量林心,梁舒闻问:“你有十八?看着最多十五岁。”
夏是知却道:“你小子喉结都没长,还十八呢!”
只有昭部尉不说话,他静静看着她的眼睛,问:“既然你都要十八了,那军司马说的话你可听进去了?”
林心内心很是不满,但是嘴上只能吃亏了,对夏是知一拱手道:“谢军司马教育。”
夏是知开始整理今日工作报告,昭部尉看着送来的各类木简,梁舒闻看着竹简上的小篆,屋子里格外安静。
阿宽忙里忙外的,她很困惑他哪儿去找那么多活干。
梁舒闻对林心招招手,她凑过去,他小声对她吩咐道:“水凉了,去重新煮。”
她正觉得自己是个没用的人,现在就要被当下人使唤,心里很不甘。
她冷冷看着梁舒闻,靠近他耳朵悄悄说:“之前一路走来,河水都喝,这水凉些怎么了?”
“今时不同往日。”梁舒闻声音虽小,但是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对着她说。
林心倒了杯水送到他嘴边,她一直拿眼睛瞪着他,两个人僵持半天。
“你不喝我就灌下去。”她悄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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