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立在侧的侍女急忙跪下答道,“奴婢们恭请几次了,七皇子还是不肯来。”
商宴眉头微皱,这个席位是她要求流光加的,流光还很郁闷内宫之宴为何要邀请异国质子。
邀请耶律齐其实她是有私心的,让耶律齐出来露露脸,以一国皇子的礼仪相待,表明皇帝的态度,虽是质子,也不会教那些贵族轻视了去。
这八年来,的确是难为他了。
“朕知道了。”
轻轻点了点头,转身吩咐小福子道,“小福子,你去卢定宫看看七皇子。可是身子有什么不适,亦或是那些奴才有什么怠慢之处。一无巨细,如实回禀即可。”
“是,陛下。”
小福子匆匆领旨而去。
或许别人不会明白陛下为何要对一个质子如此上心,但他知道,陛下终归是太仁慈了。
八年的质子生活,让七皇子受尽了欺辱,陛下是想补偿他。
渐渐的有人耳语起来,停留太久引人耳目终是不好。
商宴低声道,“走吧。”
“恭送陛下。”
流光目送着商宴离去,笑道,“陛下日理万机,终是太过劳累了,回去歇息下也好。”
“大家随意,可要尽兴才好。”
“是,是……”
众人皆举杯应和。
纳兰榭的目光却一直盯着商宴离去的方向,一向流光溢彩的桃花眼也黯淡了下来。
她的心里,有挂念,有慈悲。
为什么,却唯独,看不见他?
天色尚还亮敞,殿里的宫女已掌起了宫灯,明亮的烛火跳动起来,映照在一殿金玉上,满堂生辉,宫女们都敛声屏气的垂首而立,偌大的勤政殿内一时只听得见帝王翻动奏折的窸窣声。
随手将批好的奏章扔在案上,商宴烦躁的揉了揉额角,案头还堆着两叠等待检阅的奏章,不过都是些无关痛痒的琐事。
那些老臣,真是每天吃饱了撑的!
尽管心里烦闷,商宴还是深吸了口气使自己冷静下来,不至于掀了满桌的折子。
“把窗户打开透透气吧。”
“是。”
侍立御前的宫女应诺着,微有些费力的推开一人多高的梨木绘窗,清冷的晚风吹进来,拂散了心里的焦躁。
小福子脚步轻浅的踱了进来,伏跪于地。
“陛下。”
“嗯,”
商宴随口应着,又翻开了一封折子。
“七皇子那儿怎么样了?”
“回陛下,七皇子一切都好。之前陛下吩咐过,卢定宫宫人们都不敢怠慢。”
“那耶律齐今天为什么没来参加宴会呢?”
“这……”
小福子微有些迟疑,“陛下,七皇子说大商后宫的内宴,他一个质子实在是不宜出席。”
“哦?”
商宴放下御笔,笑道,“朕上次见他时,他可没跟朕讲过礼数。”
“是……”
小福子应喏着,“七皇子还说,辜负了陛下的好意实在是心中有愧,特让奴才把这支笛子献给陛下,说愿下次当面向陛下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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