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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寒微捏紧玉牌,看了靖云的整场比试,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微笑。台下的愤怒越盛,她的笑意就更胜。
她总觉得这人不是来给叶家争光的,而是来给叶家抹黑的。
“整场比试下来,那人落英缤纷的,本是挺赏心悦目的一场比试,结果以这么下作的方式结束。”梅君阑挺喜欢温柔唯美的开端,只是这结束不堪。
“我看他是无心比试。”她看着玉牌,杏眸含笑,眉头却微皱。
“本公子看你倒是很欣赏这个花花公子。”他此刻儒雅的笑容与他此刻糙汉子的面容极为不配。
“为何偏偏是叶家?”她喃喃自语。
“我知道你与他有些许交情,但是人心不古,你多少还是要留点心眼。既然此事与叶家有关,自然就与他有了关联。”他知道她知晓其中的利害关系,还是忍不住吩咐了一句。
张宗岱在对雪痕城这事的态度上与龙瀚不同。龙瀚主张和平相处,共同抵抗魔教。张宗岱认为雪痕城与神木宫有勾结,应当除去。因为意见不和,所以张宗岱偷偷派人杀害雪痕城的人就不奇怪了,毕竟若是逼得江城下山寻仇,龙瀚必定会出手。等到江城与龙瀚两败俱伤之际,那他可坐收渔利。
她让梅君阑到张宗岱的房内找他幕后的资金供给人的线索,本来她没抱多大希望,结果却扯出一个大人物。江南叶家,是个意外也不意外的结果。
十六年前的正邪之战,江南叶家看似置身事外,实则暗地里给正派人士提供大量钱财,这实为大功一件。叶符禺这个老奸巨猾事事算计精准,这中立的行为不管哪一派赢了,他叶家都不会受到牵连。
此番,叶家竟然暗自提供钱财给张宗岱,让他找杀手刺杀他们雪痕城的人,这显然与叶符禺的做事谨慎小心的风格不符,叶符禺明哲保身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趟这趟浑水?
她抚摩着玉牌,靖云虽然是叶家的二少爷,但是在宗族血脉分明的叶家他根本没有资格过问叶家的事,调动叶家的资金更是不可能。此事与靖云的关联应该不大,难道是叶景偷偷做的?
“梅君阑,此事不可告诉任何人。”江寒微收起玉牌,吩咐道。
“江寒微,你这是要包庇那小子?叶家可是要杀了你们雪痕城的所有人,你莫不是被那个小白脸迷住了?”梅君阑总感觉她对靖云的态度不同。
“不是姓叶的就都参与了伤害我雪痕城的事,更何况他还不是姓叶的。如果他真的伤害我在乎的人,我必定会亲自手刃他。”怒目霜眉的她冷冷地说。
她到底还是不希望此事与靖云扯上关系,他救过她,对她有恩。如果此事真的与他有关,她又将会怎么做?
雪痕城。竹屋。
“有酒吗?”衣衫褴褛的中年男子靠在门边,懒洋洋地问道。
“只有茶。”江城推开竹窗,让一园的竹林入到屋里,斑斑点点的阳光散落在地板上。
“切!”褴褛男子不悦地拿出自己的酒葫芦,自己喝了起来,“是付繁,她逃了出来,人在江陵,有一人护着,敌我尚未知晓。”
“没有葙儿的消息吗?”江城不甘心,问了句。
褴褛男子摇头,瞥见桌上放着一个纸条,拿起看了一眼,握着酒葫芦的手有青筋暴起。
江城沉默,温文儒雅的气质渐渐褪去,换之而上的是浓重的戾气。
从窗口望去,一幅初夏的竹林图展现在他们眼前,竹叶婆娑起舞,细碎的星光铺撒在细软的沙土上。
“你终于要下山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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