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君阑,就你风雅,再风雅也是个贼,别给你梯就上墙。”她移开视线,不再看那枝红梅。
梅君阑俊朗,动作优雅,看他就像看一幅绝美的画,无论从那个角度看来都是绝佳的视觉享受。他确实是她见过最雅的贼,衣着讲究,谈吐得体。
她知道,以他的身份,根本无需当贼,可是越是有钱的人,行为就越奇怪,她将当贼可以理解为他的一种恶趣味。
他眯眼眼看着她,似有不悦:“你怎么不斩草除根?不怕他通报饮鸩门?”
江寒微嗅了嗅手中酒的味道,眉头一皱,不是好酒:“他出卖了饮鸩门,自知死期不远,逃跑都来不及还敢回去通风报信?”
她虽如此说,但他知道她其实就是心慈手软,能不让她动手,她都尽量不动手。
她摇摇酒杯,看着淡黄色的酒在杯中晃着,这搅起的风波只是杯中酒的轻微荡漾吗?
她知道不能依靠夕揽,说什么保护她,鬼才信他。如果他是真心要护她,就应该帮她将幕后黑手揪出来,而不是仅仅替她挡掉一批又一批的杀手。既然他不可靠,那只能她自己动手查出真相。
果然还是梅君阑最靠谱,替她揪出了一个刺客窝点。
饮鸩门?一个欺软怕硬的邪派,竟然敢动我们雪痕城?它又是被何人唆使?
“梅君阑,那件事谢啦!”她回过神来,给梅君阑倒了一杯酒,由衷地感激。
“江寒微,本公子真不该应了你那差事,害本公子险些丢了性命。”梅君阑闷哼一声,想起那件红梅白衣,就觉得可惜非常。
“你不还好好活着嘛,你是九条命的猫,怎么可能会死?”她相信他一定不会出事,如果会那他就不是千手梅郎。
“别拿那种长毛长虱的玩意跟公子比。本公子真是瞎了眼,才会结交你这个朋友。”他有些无奈,自己认定的朋友,再苦也得忍住啊!
“你费尽心思将冰蚕软甲送到孟罹手上,不仅招惹了夕揽,还得不到孟罹的感激与庇护,真是得不偿失。”他眉头微皱,她完全不将自己的命当作命。
“江南柳家柳庄主想要暗度陈仓,那我就帮帮他咯,没有其他地方比神木宫更适合存放这世人争夺之物了。至于夕揽嘛,他还不至于对我痛下杀手。”
柳庄主宴请宾客,表面为了感谢沈诺二人将冰蚕软甲送回,实在是暗地里策划了假装偷走冰蚕软甲,制造让世人以为冰蚕软甲不在柳家的假象,好终止武林人士对柳家的觊觎。
这样的计划连她都瞒不住,更别提那两只老奸巨猾的狐狸,既然如此,她便帮他绝后患。她思量再三,青衣楼是不可能再送去的,那她考虑的就只有神木宫了。
“哦。”他随意应一声,并不觉得这是可高兴的事,冷言冷语道,“不要命。”
“哈哈,怎么?自诩逍遥无牵挂立世的千手梅郎也会担心我?请君放宽心吧。”她摆摆手,脸上多了些许戏谑的笑容。
唯唯诺诺、缩手缩脚成不了大事,她承认她此次的行为赌的成分多一点,但是她赌对了。她是天生的赌徒,幸运总是愿意站在她这边的。
“江寒微,你这是刀尖上舔血。”他恼怒地吼道,就如他第一次见她时的情况一样,她完全不将自己的性命放在心上。
“江湖人哪个不是在刀尖上舔血?活着不就是要活得轰轰烈烈的吗?”她反问。
“江寒微!”他语气激动,涨红的脸没了风雅,让她尤为惊讶,良久他才缓缓说,“本公子不想再失去一个挚友。”
她会意一笑,只是轻轻拍拍他的肩膀,他别过脸,并不领情。
“既然你那么关心我,不如再帮我办件事?”突然,她阴恻恻地盯着他的俊脸,笑意中藏着狡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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