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地。密林。
梅君阑一身白衣,衣摆处是一枝开得娇艳的红梅,背着一个白色包袱,施展轻功,身姿优雅,甩开那些紧追其后的青衣人。
虽然他轻功超然,但是一连数日都被人追赶,他实在吃不消。他刚甩开一拨追踪者,很快又有一拨新的追踪者。
他娘的不就一件破衣服吗?至于苦苦追本公子半个月吗?梅君阑瞥了一眼包袱,狠狠骂了一句。
他人长得清俊疏朗,脸型瘦长,修眉俊目,卧蚕丰厚,举止投足之间优雅十足,有几分贵族之气。他的衣摆处用银丝和红线绣着栩栩如生的一枝红梅,本来是风度翩翩的模样,但是为逃脱追捕已多日未曾盥洗,现在略显狼狈。蜀地草木繁茂,荆棘丛生,他的白衣已被划破了数道口子,衣角染上了草汁。
他生性爱洁,见到此状,心中大恼,数次想要丢掉这累赘人的包袱,自己再寻个干净舒适的地方泡澡换衣。可是,还不行。
凝视着这一片密林,他再回头看看那个追了他许久的青衣楼右舵主,血狼,还真是个锲而不舍的人。
眼见就要到达目的地了,他狡黠一笑。
“本公子不过就想看看,你们争破脑袋都要得到的冰蚕软甲长什么样子,并无盗窃之心。本公子看看就还回去,你们为何苦苦相追啊?”梅君阑朗声笑道,语气淡雅有礼,像是跟友人闲谈,不像被人追杀。
众青衣人脸部一抽,贼说无偷窃之心?骗鬼啊!
“若是如此,还请梅公子将冰蚕软甲交与我们。”紧跟其后的血狼说,他不同于其他青衣人,既不蒙面,也不穿青衣,而是一袭黑衣。
血狼警惕地扫视周围,尽是高大的树林,茂密的灌木,人迹罕见。他心生疑虑:为何梅君阑会一直往南逃窜?难道是他在慌乱之中随意逃的?
可是,又不对,但是他又想不到哪里不对劲。
“呃,这不成问题,不就一件破衣服吗?血狼舵主想要,梅某自然会双手奉上。”梅君阑笑了笑,大度地说,“本公子看你们也累,不如歇歇,我们好商量一下交接事宜。”他虽然这样说,但是丝毫没有把东西给他们的意思,速度反而加快了。
血狼有些恼怒,若是论武功,十个梅君阑都未必是他的对手。别看梅君阑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但他就是一只狡猾的狐狸,就是不与他们交手,凭借着无双的轻功和逃跑技能,一次次躲过他们的伏击。
数日下来,他总算明白梅君阑盗窃无数次却没有一次被捕的原因了。
“梅公子,你与我青衣楼对抗是不会有好下场的。”血狼威胁道,正如他仿如冰雕的脸一样,他的语气也冰冷非常。
梅君阑突然停了下来,落在一棵树上,噙着一丝儒雅的笑容,但是总能让人感觉那笑容背后藏着阴谋。
“本公子可不敢。”他拍拍衣服,看了一眼青红相交的衣服,眉头都皱成了“川”字。
血狼带领的青衣人已经将他包围,但是他不为所动,仿佛比起自己的性命,还是他那袭白衣更重要。
“这可是临安城最有名的织霞庄花了七天七夜裁成的啊。衣上的红梅可是临安城最好的绣娘一针一线绣上的,可惜本公子这一身衣服了,真是头痛。”梅君阑喃喃道。
血狼不由皱眉,对这个行为怪异的梅君阑印象更是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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