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早朝,大家的目光都暗暗盯着落倾尘,后又偷偷看看皇上。
皇上也几次看向国师,眼中似乎有话,可到底是没有当着群臣的面什么。皇上如此,其他大臣们也不敢贸然开口。
等下了朝,承晔果然让落倾尘留下。
“国师,你最近很忙吗?”承晔开口,平静的语气中似乎隐藏暗涌,“听你最近一下朝就回府去陪客,是累着了吗?”
落倾尘平静道:“皇上,臣以前就是这样的,您有事臣便在宫里陪着,您不需要的时候臣就回府,本来也很少出门。”
承晔深吸了口气,不打算再绕弯子,“国师可听了最近国内海难的事?”
大虞的总面积里有百分之四十都是海,渔民靠海吃海,可最近海上突然起了风暴,掀翻了十几艘的渔船和两条大船,直到现在海上还不平静,虽然死伤并不严重,可是这种级别的灾难,落倾尘应该是可以预测到的,但这次灾难发生之前,他却什么都没表示。
“听了。”落倾尘依旧平静地。
“这次的事国师难道预测不到吗?”承晔问。
“不是,可以预测得到。”落倾尘。
承晔的剑眉压下,“那是因为什么原因,让国师都没有时间去占卜我大虞境内的灾。”
落倾尘抬起头,“臣并非疏忽,之前也占卜到了此事。”
承晔一愣,随即眯起眼,“……之前你让朕先不要去还愿,是早就知道会发生这种事?”
落倾尘点头,“是。”
“为什么?”承晔抓紧了龙椅的龙头扶手。
“臣也敢问皇上,这个季节和海难之前的气状况,渔民们应不应该出海?”落倾尘直视着承晔的眼睛问。
“大虞的渔民众多,对于出海的经验应该比其他国家都要丰富,平常这种灾难之前,有没有渔船敢这样出海?”落倾尘反倒有些咄咄逼饶意味。
“国师到底想什么。”承晔皱着眉问。
“没什么,皇上,臣就是想看看,渔民们是选择继续相信自己的经验,还是依赖国师的占卜,放弃自己判断的能力。”落倾尘肃然道,“臣当然可以占卜出这样灾难,可问题是,如果一个国家的子民全都去依赖占卜,对未来不思不虑不准备,那真的是好事吗?臣也会有意外,也会有顾及不到的地方,万一臣哪次突然的出现意外,到那时造成的灾难肯定是空前的,因为那时的大虞子民,已经失去了一切应对灾难的能力和承受力。”
承晔深吸了口气,“就非得……”
“是,”落倾尘笃定道,“只有牺牲,才会让人们铭记灾难的可怕,再度立起心里的警钟。”
承晔沉默了,看着落倾尘平静的神情,突然理解了为什么他能够成为智士。
光是聪明是不够的,只有这般凌驾众生的倨傲,才能使一个人冷静的去操纵下,视众生为刍狗,为达目的不拘泥过程中的牺牲,不为感情牵绊。
承晔看着落倾尘,最后缓缓道:“你连朕也不能提前告知?”
落倾尘的眼神这才不那么坚定,他看向别处,“皇上爱民如子,臣是不想皇上纠结,或事后负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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