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公公守了父皇几个晚上都累病了,儿臣特许他休息去了。”
承晔说着向帐外招了招手,一个面生的小太监端过一碗刚倒出药来。
承晔接过药后,摆手让小太监出去,然后轻声道:“这次就让儿臣给父皇侍药吧。”
说着便坐到床边,舀了一勺的药送到承裕唇边。
承裕看了看,“太烫了,放一放吧。”
承晔无声的将药碗放下,承裕看着他,“晔儿,你有心事?”
承晔静静地看着自己的父皇,喉头滚动,却没有说出一句话。
在他的姨夫活着时,他所有对雄性的了解和向往大都来自于姨夫,对父皇虽然也崇拜,但是父皇反而太远了,从不会像他和姨夫一样亲近。当姨夫一家被杀之时,他沉默了很久,以至于宫里的御医以为他病了。那时母后沉浸在痛苦中,舅舅也被调走,他没有一个可以倾吐的人,即便他的父皇就在宫中,也从来没有问过他一句。
当皇兄承尹处处针对他时,他满含着委屈和不甘,却也不想让母后担心,任那些情绪在心里发酵成为越发见不得人的东西,却始终找不到倾泻口。多少次他也无助,也想过自己是有父皇的,可父皇却始终不闻不问。
当母后死的时候,他也只是一个人跪着……
承晔看着父皇,在触及到内心的时候,父子俩似乎只剩下了沉默。
承晔低头看着药碗,突然问道:“父皇,你在乎过母妃吗,为何始终不愿立她为后?”
要在平常,这种问题属于大不敬,因此承裕觉出不对劲,他眯起眼,“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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