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里将徐年年这条要干涸的鱼放进了水里。
台南相当出名的花园夜市上,徐年年和海里的手游在一起,互相供给对方湿润的暖意。
海里拉着她在人潮里穿行起来,人间烟火扑面而来,将她身上的酸涩洗了个一干二净。
原来这就是夜市。徐年年想。乱哄吵嚷的夜市就是有这样的魔力,它把声光色捧起来,满满地朝每个人怀里撒过去,男男女女脸上都有着微醺的神采。
徐年年开始放纵地展露笑容,她体验了仙草蜜白玉苦瓜和爱玉,又要了蚵仔煎牛肉面和小串烧鸟……串起的霓虹灯下,海里偏偏记不起徐年年的笑容,他只记得摊主的吆喝声,各种炸物的香气,还有徐年年时不时塞给他的食物的味道。
徐年年觉得心头那条蜿蜒的河又开始静静流淌起来。
眼神与霓虹同频闪烁。心里想起的,是台湾的“说古”,好似有一男人女人,弹着阮拉着二胡。
“虽说……恁春风吹三月青……”
“柳叶……印印合心……”
“送郎君……岸边澹澹然空水有响声……”
“送到春尽……想倒是我……问时无回音……”
“唉呀呀呀可偏生叫我念郎君……”
花生糖砖叮叮当当敲起来,细细洒落在润饼上,面前的女人轻巧地放上冰淇淋球和两支香菜,一转一拧。
冰淇淋卷,宜兰的香菜冰淇淋卷。
空气一寸一寸凉下来。她幸福地眯了眯眼睛。
细而香的风味,使她格外惊喜和讶异。
“哎,好吃哎。”徐年年眼神跳跃闪动。面前的单眼皮少年笑眯了眼睛,“对不对,台南的夏天就是要吃这个嘛。”
徐年年的眼神追逐着海里的微笑。她看着他,看着他的麦色脸庞,看着他的五官细节,像是要把他剪下来,存在心里。
“海里。”她突然出声唤他的名字。
“年年。”他学着她的样子跟着喊。
“海里海里海里程海里!”她笑,笑容里泪光点点。
“年年年年徐年年!”他笑的单纯,念她的名字像是在念一句魔咒。
之后的一生,徐年年再没有见过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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