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他穿着东大学生制服,黑框眼镜,高而文弱。
我呢,平时也很少和男孩子们接触,高中是这样,来了东京还是这样。哪怕天天对着客人「欢迎光临」,也对男性生物毫无感觉呢。
联谊也不是没有去过,不喜欢说话,呆呆地坐在中间喝酒吃东西。总是落得一个「透明人间」的称号。
想着想着,却还是吃不到想要的豆腐锅。
迷惑之时,裕基去说了什么,那老板忙从后厨出来,带着老花眼镜一个字一个字拼着点单机上的罗马字。
「takishimayuki」(泷岛雪)
「takashima——yuuki」(高岛裕基)
我和裕基一时都为对方的名字而惊讶。
店员将我们俩的名字看成了一单。
只是豆腐不够了,远不能再做一份。今天注定有人只好换一家。
「失礼了……」我起身就要走。
那个时候,热闹的小餐馆的所有声音都要涌上来,吵吵嚷嚷,压在心头。
妈妈的话犹在耳畔。「雪从小就是个无聊又普通的孩子呢。」
我推开门,就要离开,那时候裕基叫住了我。
「呐,我说……虽然很冒昧……但是不介意的话……分成两份怎么样?
石制的汤锅,很大一盅,嫩豆腐和肉末就泡在暗红的汤汁里,上面是花椒和泼了油的细沫葱花。
吃的时候,茹毛饮血,如撕皮肉。
我们都被辣坏了,他带着我,买了车站口便利店的金时红豆汤。
喝一口,眼泪就要下来。
我在东京过得并不好。万事开头难的第一年。出身,口音,单身……都是别人笑话的对象。
我想要上短大。为此牺牲一些又能如何。
去年在新年的神社里求签,挂绘马,却求到了「凶」。当时还买了破魔矢,求神可怜体恤。
或许真有天使降临人间,听从神的旨意隐去双翅。
人间如汤锅,我们在其中发酵,沸腾。
我从不后悔认识他,即使后来发生再多事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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