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只当我要嫁人,心思烦乱而已。
可是我知道不是的。
终有一日,阿叔察觉到我的异样。他问我怎么了?可是病了?
我却反问他道:“我果真是沈洛的女儿?”
他愣住了,面色忽的急转直下。
我在那一刻突然明白。他精心为我营造的安稳生活,是要结束了。
我们改名换姓,一路从北方走到洛水,阿叔只敢当个农人……这些事,一件件浮现出来。
这个人,离真相最近的沈舟,我的阿叔,却一直不愿意对我讲出来。
我想问他,这由我母亲闯下的一手祸事,俩大派别的多年对立,真的可以因我们的消失而消失吗?
阿叔的神色严肃而僵硬着。“你的母亲将你托付于我,我该对她有个交代。”
“她求我放弃复仇,将你养大。”
我不甘心。我想要知道这件事全部的脉络,我想要杀掉毁掉山庄的人……我想要抢回镇魂铃!
我恨他的懦弱。
我看着他,狠狠的,露出完全与大家闺秀不合衬的眼神。
“你是我叔叔,不是我爹爹!”
我选择和那个说书人一起,离开洛水镇。
他说他叫沈恪,算是我母亲的师兄之一。他希望我能随他一起北上,寻找残存的旧部。
他和他的人一齐下跪,唤我少庄主。十六年人生中第一次有类似于权利的东西在我的血液里觉醒。
鬼使神差,我点了点头。
他露出赞赏的眼神,我能看到他眼底的自尊和野心。
他道:“阿照,你真是个天生的江湖人。”
那是我还不明白,江湖人是生在江湖,死在江湖的孤鸟。却在我十六岁时,有人这样一语道破我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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