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在看什么呢?海岸线?山岗?灯塔?还是像火一样在烧的蝴蝶兰?
为什么,她看起来安静又迷茫呢?
正是太阳落山的时刻。
云像是火烧一般卷曲,扭转,堆叠。灿烂辉煌的橙红色,杯子里橘子口味的气泡水。太阳落入海水。一半海水一半火焰。云烧的像《荷马史诗》里英雄出战,镶着金边绶带一样的挺括。
最后一缕光线投来,是海岛少年后脑勺的方向。正是海里向徐年年走过来的时刻。
他在这束光线里闪亮着。
瘦且高,双眼皮,笑起来牙齿洁白。
绝好的镜头与色彩。
“小姐,吃一点水果哦。”
徐年年低头,半个菠萝做盅,里面是切好的五颜六色的水果。用勺舀一点,味道鲜甜。
她要付钱,他执意不肯。两边推脱来去,徐年年收了念头。
她很早就注意到了他。
海滩不大,散落着向游客兜售东西的小摊。这里只有他这一处卖着水果。熙攘的游客,繁体的可爱招牌,鲜活的水果,鲜活的年轻肉体们。穿着连衣裙和泳衣的女孩们都在围着他喊“海里!海里!”语言不同,发音总是相似。
她越过人群看他忙碌。估算着从这里到学校有多少个单位(海里)的距离。
很意外地,他来找她,自报家门说自己叫海里。
她点点头,说自己叫徐年年。
年年,黏黏?
他发着这个音,台湾式的鼻音,台湾式的语气。
“是甜品噢?”
她摇头,年年岁岁花相似的年年。
她没有讲后半句,岁岁年年人不同,听来总是残酷。
那是她太年轻,还不能完全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他听到了,笑说,祝你年年岁岁有今日,岁岁年年有今朝。
说完脸上又是一红,他讲的偏是祝寿的词。真是嘴笨哦。他自己叹自己。
徐年年忽略了海里的难堪。仰起头冲他盈盈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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