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死了,或许是最好的解脱。
可我没有。
医院休养了三个月,我回来,所有人都装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推我的小孩被老夫妇接走了。
在众阿姨眼里,我显得异常冷静。
“赵二月,神经性癫痫。”
护士告诉了院长,用以解释我的冷漠,是以,一传十十传百,孤儿院于我,与疯人院无异。
从那时起,我开始画画。
画太阳,画水晶钻石。
我为它们饰以肮脏的颜色,扭曲的造型,让它们以猎奇的方式熠熠生辉着。
我画死去的鸟,腐烂的苹果,恶心的疮疤,就画在那面墙上。
这是报复,也是发泄。我从中收获了奇异的快乐。
同时,我的记忆力越来越差,但对艺术的喜爱却疯了一样增长。
我画画,画各种风格,无师自通一般,让画笔在我手里疯了一样舞动。
我可怕的天赋觉醒了。
我在做着燃烧生命一样的事,好让我忘掉所有的痛苦。
可是,他们都叫我“卡西莫多”。那个丑陋的钟楼怪人。
每每如此,我心里一梗一梗。
在睡梦中,那些玻璃片围着我跳舞,我亲手把它们扎在脸上。
“噗”
“噗”
“噗”
……
鲜血流出来,那么红那么亮。我看着自己满手的血一点一点干涸掉,努力不去想自己的血肉模糊的脸。
我逃不了了,这张面目全非的脸,将永远作为面具,覆盖我的骨骼,覆盖我的人生。
因为这张脸,我可能会和生活中所有的幸福快乐告别。
在一个某天,我对自己感受到深深的厌倦。
说到底,我砸镜子和画画,到头来没有什么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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