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执礼与宁渊感情深厚,隔日宁渊进宫禀报郑学川一案时,他一听宁渊还没置办房子,立马便要赐一座宅子下去,看得一旁曹公公欲言又止,却愣是插不话。
“这宅子得离皇宫近,我得时时召见你。也不能离镇抚司和兵马司太远,一个是你日后点卯的地儿,另一个你日后不免是要打交道的,若是离得远,累着了怎么办。这宅子还得大一些,将来咱们宁渊娶妻生子,也好给儿孙们多留几个院子住。”顾执礼自顾自说着,描绘着他心中那处宅子该有的模样,可看向宁渊的时候,却见对方并不很开心。
顾执礼有些奇怪,心中也小小的有些不快,怎么自己说了这么久,要赏他东西,他却不高兴。
“皇,这宫城附近,怕是没有您要的宅子。”宁渊低垂着头,他没去看顾执礼的眼睛,无论顾执礼对他对亲近,他却得时时记着他们只是君臣,什么发小兄弟都是次要的。
他们先是君臣,才是发小至交。
顾执礼盯着宁渊的头顶看,似乎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想及现在朝中的形势,心底的别扭也都消散了去。
“皇,臣只有一个人,随便住个简陋的宅子就好了,不需要那么大的宅子。”宁渊没有动,还是低垂着眼,声音听着很平静,似乎顾执礼这处宅子送不送,送什么样的,对他来说是没什么区别的。
“罢了。”顾执礼摆了摆手,瞥了宁渊一眼,叹了口气:“那你就先住在燕王府,所幸燕王府离皇宫也是近,你到宫里来也方便。”
宁渊也不是傻子,自然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驳了顾执礼,何况顾执礼也是一片好心。
遂此次宁渊只是恭敬地行礼,便应了下来。
知晓宁渊也是真的忙,顾执礼也没多留宁渊,只挥挥手,让他赶紧去忙,忙完了进宫来。多年不见,顾执礼也是真的有许多许多话要对宁渊说,也有一肚子话想问宁渊,只等着宁渊空出时间来了,号来与他好好说一说。
宁渊出宫后,便直接往北镇抚司去。
现在锦衣卫的人,大都是顾执礼和顾执玉二人亲信。即便不是他二人的亲信,也不会挑选郑家的人进来。此次进锦衣卫的人,顾执玉和宁渊严防死守,还真抓住了不少郑家之人。
这些正价的暗桩,自然是不能留,因着明面这些人并没有太大的联系,遂郑家也没法说什么。
锦衣卫刚刚重启,正是事务繁多的时候,遂顾执玉也没到北镇抚司去打扰宁渊,只是跑去工部找徐彦文,看看他那边有什么进展。
可没想到人这么一见,却是扯出另一件事来。
“你瞧瞧这份新旧盐政例行公文,是不是哪里不对劲?”徐彦文将公文递给顾执玉,神情凝重,似乎很是头疼地揉着眉心,嘴里念叨着:“我有个儿时的玩伴,长我几岁,名叫关楼。”
“关楼?他是两淮巡盐御史?”顾执玉看着手中的公文,越看脸色越是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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