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
御书房的门紧闭着,外头的太监宫女早早被曹公公赶远了去。而御书房里,地散落了一地的奏折,桌案显得空荡荡,活像是那边的奏折全然被人扫了下去。
而正在奏折堆里来回踱步的顾执礼,连带怒色,拿起桌仅剩的白玉镇纸,便往墙砸去。
曹公公开了门进来,见状连忙扑去跪在地,嘴里喊着:“万岁爷息怒!万岁爷息怒啊!仔细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啊!”
另一旁跪着的是顾执玉,顾执礼发火,顾执玉自然不敢干站着,早在顾执礼将奏折都往地扫去的时候,他便先一步跪了下去。
曹公公瞧见一旁没说话的顾执玉,连忙挪过去拉扯顾执玉的衣摆,喊着:“王爷您可劝劝万岁爷,这大过年的,若是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办!”
“他们可巴不得朕今儿就被气死!”顾执礼停下脚步,转头看了曹公公一眼,骂道。
顾执玉没抬头,只捡起方才摔到他跟前的奏折,打开来看了两眼,不疾不徐地开了口:“皇兄何必动怒,这郑翰也不是头一回如此荒唐了。”
“往日里要这要那的朕都受不了,这一回他竟然要建生祠?”顾执礼脸怒色不减,又给地成堆的奏折来了一脚。
曹公公见状连忙去拦,劝道:“陛下可千万息怒,便是火气大了,打奴婢骂奴婢都是小事,可莫要踢坏了这些个奏折。您瞧老首辅也年纪大了,这么多奏折想也是连夜挑出来的要紧事,您不体恤旁人,也得体恤老首辅吧。”
提起老首辅,顾执礼这才冷静一些,深吸一口气,三两步走到旁边坐下,看了一眼还跪在地的顾执玉,摆摆手示意对方起来:“你也起来吧,赐座。”
曹公公见顾执礼不再动怒,心底也欢喜,忙去取了椅子来,放在顾执礼身前。
顾执玉谢了恩,便起身走过去坐下,也不多说,只等着顾执礼开口。
“四弟,你说这该怎么办?”顾执礼自己发完脾气,也不自个想办法,便将这皮球踢给顾执玉。
不过顾执玉也没计较,只是分析了一番这之后可能会发生的事,他说:“这折子是底下的人递来给他郑翰歌功颂德的,过几日开了印朝,他郑翰在朝堂贬自己一出,再说一些自己的辛苦,到时候皇兄便是不点头都得点头。”
顾执礼点点头,心底对郑家厌恶更甚,嘴里骂了几句:“这郑翰就是狼子野心,他建了生祠,再多加造势,哪天他就真的反了。”
“郑家不会反的,至少皇兄这一朝,他造反的机会不多。”顾执玉脸没什么旁的神情,只就事论事地回答。
见顾执玉没附和,顾执礼心底有些不快,不过到底是站在自己这边嫡亲的弟弟,他到底是宽容一些,又问:“这又是什么说法?”
“皇兄这般岁数,若是造反了,出个什么变故,那岂非名不正言不顺。”顾执玉声音很轻,似乎在说一件别人的事,只听得他又提起皇后来,他说:“若是皇后诞下嫡子,皇兄又意外去世了,自然是嫡长子继位。再过个几年,那嫡长子能说话写字,再随便写张什么诏书禅位给他郑家,那不就名正言顺了吗。”
顾执玉如此大胆的话,叫顾执礼听进去,自然是心底不舒服得很,可顾执礼不得不承认,顾执玉说得有道理。
不论怎么说,顾执玉这推测出来的结果,是很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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