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君王亲近之意,只不过唐武云似乎并不买账,态度依旧。注定两人聊得不会顺畅,只不过姬倡知道自己还有求于他,不得不隐忍不悦的神色,耐心同唐武云攀谈。
“孤新登极位,诸多政事,还需要太宰多照拂。”
“王上要是心有不爽大可直,不必隐忍。不论是受先王遗诏所托,还是臣的毕生宏愿,臣都会好好看顾大周朝堂的。”唐武云话直来直去,就连在姬倡面前演戏的心思都没有,只不过明明的是提醒对方的话,却让人听不出半点高兴来。末了又补了一句:“老王上就做得很好。”不知指的是姬赐对他的信任,还是隐忍功夫。
姬倡这时已经从地上站起来,许是因为跪的太久的缘故,还站得不太稳当,只能稍微稍扶住案桌上,话中还能感到一些气虚,也不知是否有意为之。只是这些能够让其它官员感动的样子,落在唐武云眼中并没有起多大作用,回话依旧只是恭敬规矩:“这些都是为人臣的本分,王上若是没有其他吩咐,臣就先告退了,先王入陵,朝堂上还有诸多事物等候筹备。”
正要迈步出走,又见姬倡心事重重都印在脸上,想到他如今毕竟也是王上了,多少需要给对方留些脸面,唐武云顺便照顾了一句:“其实王上不必如此挂心,臣身为大周太宰,一切也都定以大周的社稷故。”言外之意,只要他当一太宰,姬倡还是王上,自己就会为他做事。
原本完这句就该离开,可是姬倡突然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古怪地了一句:“若是为了大周社稷,让太宰你杀了太史呢?”他这话不是一时兴起,也不是非要兑现自己拜师时的怒话。只是有消息到他耳中,唐武云与顾晨交情不浅,所以他才要出声试探。他的新朝堂上还不容许两派中的大臣勾结甚密。
……
还不知自己已经被姬倡摆成案板上的鱼儿放在唐太宰跟前,顾晨正同姬赐置气,自觉得他如此舍弃生命不令人气愤,“几月的命不是命,为何非要吃下毒药?”
“孤要是不吃,老三何时才能再有魄力行事?”姬赐倒是把自己的儿子看得通透,“他就像一只刚刚出洞的老鼠,一点响动就能把他惊回洞中许久不敢冒头。他要是知道孤没事,你猜会吓成什么模样?”
“怕是躲在墙角瑟瑟发抖,你不死不敢再有动作了吧。”顾晨顺他的意思回话,也觉得或许他是对的,知子莫若父的就是这。
两人不知不觉相处谈心了一个多时辰,姬赐明显有些支撑不住了,到后来只有顾晨一句他轻轻回上一声。顾晨以前见过孤儿院的老院子离去时的场景,也是这般渐无声息,只不过他那时还,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姬赐大限将至,顾晨心里揪痛多了也麻木了,这时还能以平常心看待气息渐弱的老人。哪怕他只回一声“嗯”也万分珍惜,知道这是他留在世上为数不多的话了。
看着姬赐苦皱犹如桃耗脸庞,逐渐在几前缩成一团,就像屏风后边的那具干尸,没来由地凄凉替代了顾晨心中的忧伤。临死前最后一面见的不是自己亲人,想想看也是一种悲伤和无奈吧。
顾晨抓着他的手,感觉有点冰凉,就想用力搓一搓,想让他温暖些。不想姬赐混浊的眼睛突然爆发出光芒,整个人又浑然精神起来。顾晨心头又攥紧了几分,知道这是老头最后的回光返照了。
“望北,答应孤,日后心有余力就拉大周一把,替孤照拂大周子民。老三今后若当得帝王就且让他当着,若当不得你就替孤在姬家子弟中寻一位有能者居之。”到最后,他有声音开始变弱,也带上了愧意,“你真的同她很像,孤在你眼中只看到了和地,你是不甘于束缚一偶的人,莫怪孤的自私绊住了你。侠客行的快意孤今生是无缘感受了,你再为孤做赋一首,当是为孤送行了吧。”
“嗯,我重新再给你做一首。”顾晨眼中含着泪点头,尽量让自己语气平顺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忧思难忘。何意解忧,唯有销魂……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下归心。”
顾晨吟念了一首曹操的短歌蟹,想着用其中的帝王之气,为姬赐送别。
“望北果然大才呀。”似乎沾染了些曹操的大气磅礴,姬赐神态果然舒展了许多,声呢喃问道:“这首歌赋是何名?”
“短歌行!”顾晨缓缓念出歌赋名称,只是再没等到姬赐的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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