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晨也以为如此,在他还没看到屏风后的这具干尸之前。没有惧怕,他在这具犹如木乃伊的干尸身上看到了慈祥。他毛发皆在,皮肤紧紧贴服在骨架上,宽大的衣袍罩在身上,依旧如新,应该是有人为他替换。
“不对!”还沉浸在干尸带来的震撼之中的顾晨突然心头警铃大作,想起自己明明听见了姬佬的声音,还有刚刚屏风后面人影的动作,眼前这个干尸身上已经凝固出像琥珀一般的光泽,总不会还能诈尸吧。
“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没你这么镇定!”干尸,不,应该是干尸的身后响起了一个老饶声音,接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有一个人影艰难地从干尸背后站了起来。顾晨这才发现原来是有人躲在了那后面唱双簧,只是这个背影熟悉地令人打冷颤。
……
灵堂内的僵持还在继续,姬襄还待威胁族老们赶紧宣诏立新王,异变再起。一串急促地脚步声再次由殿外跑进殿内,突然出现的一群手持兵刃的甲士将大殿内的这些死士团团围住。
这些甲士眼带杀气,刚进大殿就与那些死士对上眼,双方只是一个照面就毫不犹豫地展开厮杀,祭拜的灵前,又是一场杀戮开始。
只不过这注定是一场一边倒的屠杀,那些只有一把短刃在手的死士如何是全副武装的甲士们的对手。而且甲士们甚至完全不在意他们手中的人质,长剑大开大合大有将人质连同死士一起劈死的架势。就连胁持族老们的死士也不得不舍去这些行动不便的老头,好与敌人缠斗。只可惜这注定都是徒劳的,死士的短刃甚至刺不透那身铁甲。等到最后一名死士也倒在刀下,那些甲士们还无一人伤亡。
这群比死士更冷漠的甲士,令殿上的众裙吸一口冷气,等到灵堂的大门被缓缓关上,百官们的心更是又凉了大半,一个个蜷缩在一起,是大气也不敢出一口,深有一种出了狼窝又入虎穴的感觉。现在他们再没心思计较到底谁当王上了,只想早早了结,谁当王他们给谁叩首就是了。也不知这回又是哪位殿下的手下,谁也不想看个热闹把命给看没了。
局势再变,姬襄恶狠狠地瞪向唐武云,以为这是他安排的手下,只不过后者的目光却是冷淡地看向那些甲士,满眼都是疑惑与戒备,显然这群人也不是他安排的。
灵堂上还能够站着的几人目光凝重,纪墨神情更加精彩,其它人不认识这些甲士,他何尝不知道。只是这些定山军明明已经被自己安排在王宫外等候,却又为何擅自入了宫?还来得如此及时,他可还没下令呢!
唐武云扫过这些甲士,认真打量起他们的装束。但凡带甲之士无一不是精锐,周国十几万兵卒也不过一万多甲士,这些人他只一眼就瞧出了出处。见到他们左胸口处被划上一条斜横的山字,徐徐念道:“定山于南,震万敌,以此战为名。大名鼎鼎的定山军怎回的京都,又如何进得王宫?难道也要做那犯上作乱之事?”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定山军是世子丹嫡系,也没有人知道纪墨已经在洛南将其收服并带回了洛邑。唐武云只以为又有哪位乱臣贼子要趁机发难,目光所至冷若寒霜,大声质问道:“你们可知如今大将军的大军就在城外,勤王之军不用一息即可攻入王宫。”
他是在为众人长势,姬襄忽然在旁声提醒道:“唐丞相,这定山军本是大哥的心腹,这三弟将大哥杀死了,如今莫不是来为大哥寻仇的?”虽是声,的却刚好压低在甲士们能听见的音量,生怕这些人不知道,他话间还有意无意指向姬倡。一波三折,唐武云口中的定山军让刚刚失落的他又泛起一丝希望。现在他心里十分期盼这些甲士将姬倡杀死,到时候这些顽固不化的老头也别无选择,也只能立他为王。
姬倡终于也有些慌乱了,本以为将周罡拉入手下,再加上大汉人送来的与姬襄签订的契约,今日之事本该全在他的掌握之中才是。没想到先是有姬襄的死士,而后又突然冒出这些大哥的心腹,他心中已经怀疑这些定山军是不是那逃脱的高彦所带来。
甲士冷漠地注视在场所有人,手中的刀都已经出鞘,寒光晃人眼,胆的人都已经把眼睛给闭上了,好在他们并未有下一步动作,只是用警告的眼神注视着殿上众人,示意他们不要妄动。
等到控制住场面,带头那位将领才面无表情地押住刀柄走向纪墨。后者人都呆住了,想起顾晨常挂在嘴边的甩锅二字,这时才觉得实在是贴切,这个将领就向一口黑色大锅一样朝他头上罩来,他现在是脑袋发懵,嘴里念叨着:“别过来,别过来……”。
只见对方来到他跟前突然单膝下跪道:“定山军受命勤王,现逆贼以被剿灭,指挥权交于纪大人之手。”
“不是,谁让你们来的呀?!”眼看自己就要被堂上其余人凌冽的眼神刺穿,可真是如芒在前,他赶紧想要撇清关系,“我可没让你们这么做呀。”
将领从内甲下取出一卷文书递上前去,高和道:“先王遗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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