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你没事吧!”庞孝行见顾晨脸色苍白,还以为他也在为林木赌死感到伤感,轻声安慰道:“我是个粗人,不会安慰人能。不过死人已死,活人还要活着。这是以前的一个队正临死前告诉我的。”
顾晨沉默地点点头,感觉有人在扯他的巴掌,才记起来林木端临死前将他女儿交到了他手中,此刻正睁着大眼睛抬头一直看他,眼中没有悲伤,只有好奇。想到她年纪没六娘,或许都没有死亡这个概念,顾晨心忽得一下就软了。蹲下身子将她抱在手中,声安慰道:“云云以后你就跟哥哥过啦。”
“我知道,阿爹刚刚了,以后你就是我哥哥,现在我叫顾晓云。”顾晓云很认真地道:“我最听话了,以前听阿爹的,以后就听哥哥你的,哥哥就不要跟阿爹一样把我交给别人了。”
女孩越是听话,顾晨越是心疼,一时也为难该怎么同她阿爹已经死掉的这件事,没想到顾晓云自己就扯着他的衣襟道:“哥哥,阿爹是不是已经死了?”
“云云你知道?”
顾晓云点点头道:“阿爹跟我过,死就是永远地睡过去,再也不能醒来和你话、讲故事、买好吃的、抱抱、给我梳辫子、教我写字……”她掰着手指一项项,好像把和阿爹做过的事情从头都一遍,这样就能把它们牢牢地记住一样,顾晨不想打断她,任有着这个坚强的女孩把生活中的琐琐碎碎一遍有一遍地重复着,直到她的眼眶终于挂上了泪珠,“阿爹如果有一他将我交给别人,那就是他要死了。我不能哭,每次我只要一哭阿爹就会很难受,我不想让阿爹难受。可是现在阿爹不在了,我忍不住……呜……对不起……哥哥……呜!”
顾晨心头一紧将她拢在怀里,轻轻拍抚她的后背,想让她好受一些,声安慰道:“没事,想哭就哭出来,哭出来就好了。”
……
清风徐来,血气散去,已经有胆大的人趴在自家窗缝上观望,这时才有府衙的衙役赶来,因为死了许多人,又个个身携违禁病兵器,这些衙役没有人敢动,一直盼来了有刑司的执事。才领着手下开始收拾现场。
“顾大人!您受惊了。”论官职顾晨同他的顶头上司李淳平级,这位管兵的执事自然不敢造次,不过他在李淳手下当差,也没必要巴结一个太史,问了声好后就开始公事公办了,语气冷冰冰地问道:“顾大人可知这群歹人是何人?”
顾晨本来就猜测这些刺客就是李淳所派,此刻又见到他手下的有刑司心情正差,再被人这么一询问更加不高兴了,青着脸道:“你这是在审犯人?”
那执事显然是经常与官员打交道,没被他的脸色吓退,依然正声回道:“您见谅,这都是有刑司的程序,也是大周的规矩,不管是官员和世子都有义务配合有刑司调查询问。”解释完又重复问道:“顾大人可知这群歹人是何人?”
“不知。”
“那他们为何行刺与大人?”
“不知。”
执事手里拿着本册记录着,也没指望顾晨会给他好脸色,只当过个程序就各走各的,最后又问了句:“大人最近可有与谁结怨?”
“有!”手中的狼毫突然顿挫,点了一大块墨子在册子上,执事抬头惊奇地问道:“谁?”
顾晨本想来个一问三不知,不过越想心中越有气,便决定要恶心恶心对方,狡黠一笑道:“来你也认识,此人姓李,乃朝中司寇李淳。”
执事抬笔正写着,手一哆嗦又费了一张纸,他心笑道:“顾大人玩笑了。”
顾晨冷笑道:“谁跟你玩笑了,不是规矩吗?认认真真记上,回头可别忘了也找李大人配合调查一番。”
身为下官哪敢询问顶头上司,徐二的前车之鉴还在前面挂着呢?执事苦笑道:“顾大人这不是难为的吗。”
“怎么,刚刚不还上到世子下到百官都要配合有刑司询问调查,怎么轮到李淳这就为难了?他是比世子还高?”顾晨此刻正是有气没出撒,既然有人自己送上门来,他当然不客气,摆出上官的气势汹汹,得理不饶壤:“还是你觉得我这个的太史好欺负?”
啪嚓!这次执事连笔都没抓住,哆嗦地掉到霖上,直呼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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