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给他们喘息的时间,三支弩箭像是飞蝗一样呈品字形向顾晨头胸腹三处。眼见即身动,他的身体肌肉本能地带动躯干和四肢摆出了一个不合常理的姿势,让那些弩箭堪堪擦身而过。
显然顾晨刚刚抛桌子那一手,已经被他们列为最危险的对象,门外另一饶手弩也瞄向他射来。不过这次早有防备的庞孝行却没让他得逞,手中的锈剑扫出,将三支弩箭削落在地。
正要乘胜追击之时,一连串的脚步声响起,却是有更多人从楼下冲了上来,应该是这两人在楼下的接应。眼看他们一个个手都抓着一副手弩,让原本想攻上前的庞孝行不得不退回屋里,气闷地爆了句出口:“巡城官都是吃屎的么,让这么多人带手弩在城里。这是要造反呀!”不论在何处,手弩一类都是违禁品,私自携带者按谋逆论处,能有一副都是泼大罪,现在外头都够抄家灭族了。
顾晨冷笑道:“可不就是要造反!”他已经断定这些人就是李淳手下。偌大的洛邑,巡城守门的全是他手下有刑司的衙役兵卒,带些手弩进城有何难。只怕是大摇大摆地上街都没人管了。他大步徒后边将已经吓呆住的女孩一手抱起来,另一只抓在矮榻边缘,大喝一声,生生将整张矮榻单手抓着竖立起来。
“愣着干什么,快躲过来!”不等他的话音落下,门外长廊上密密麻麻的弩箭已经再次射来。庞孝行手中锈剑磕飞近身的几支弩箭,才抽出空暇,飞身平床板后边躲好。这些手弩都是一次三发,门外七八人一下子就在床板上钉上了二十多枚弩箭,如果都钉在身上,怕是可以把一个人钉成刺猬了。外边几人配合娴熟,两两互相帮忙搭弦上箭,顾晨只是稍微露个头,查看情况,第二轮箭雨就再次齐齐射来,好在手弩不比强弩,隐蔽有余劲道不足,还无法射穿这厚实的床板。只是只能躲在后边任人搭着弩箭慢慢逼近,确实令人气愤。
一直躲着也不是办法,等他们持弩围上来,就避无可避了。顾晨看来眼大床板,微笑着将罩在女孩身上的衣袍往下拉了拉遮住她的双眼,轻声道:“乖,先闭上眼睛,哥哥帮你打坏人。”
而后鼓起劲反手一掌拍在床板上,整张矮榻如同刚刚那张桌一样,带着无比的力道撞破房门,冲向长廊。感受矮榻带来的巨大气势,原本慢慢靠近的那群人连忙慌乱闪躲,但是廊道狭窄,有闪躲不及的被矮榻的边角刮到立时步了那位桌前辈的后尘,可真是非死即伤。庞孝行则十分默契地跟在矮榻后向他们冲去。这些被近了身的新手密探在他手下走不到两回合,就全被打杀干净。
“全是些奶娃子,估计连军阵都没上过,咋就能这么狠呢。”庞孝行用力将残留在剑上的血液甩干,显然对派这些新手出来杀饶家伙不屑一顾。
顾晨不可置否地笑了笑,恐怕幕后指使的那位做梦也没想到半路会杀出自己这么两个帮手。能派这么些人来抓个女孩已经算是大费周章了。客店内一片狼藉,原本的店老板和二早就不知去向,怕这些人还有后手,两人也不打算久待。收拾妥当就带着女孩出了客店,
等到了街面上,顾晨才将蒙住女孩眼睛衣袍拉开。女孩眨巴眨巴眼睛,突然就看见对街跑来的林木端,登时大叫道:“阿爹!我在这。”
“云云!”林木端显然也已经看见她,只是抱着女儿的俊美公子和一旁抓着长剑的男子,让他脚步踌躇不敢靠近,显然把他们误以为是那个男人一伙的人了。
林木端戒备地停住脚步,站在三丈开外大声喊道:“我女儿什么都不知道,放了她,我跟你们走。”他耍零心机,街上行人虽不多,但来往总有几个。他故意大声喊叫,是指望引起路饶注意,让两人多些顾忌。
“医官林木端?”顾晨抱着女孩慢慢向他靠近,他越发好奇这个男人身上有什么秘密,值得有人如此大费周章暗杀他。
也许是因为女儿在他手上,林木端并没有逃走,他的一双眼睛全都落在女儿身上,等确定她安然无恙,才稍松了口气,认命地道:“求你找户人家将她安置好,我便跟你回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听他话就猜到他应该是误会了,顾晨笑了笑将女孩递了过去,让他消除戒心后才打趣道:“这么可爱的姑娘为什么要给别人家安置?”
“你不是那人派来的?”林木端不可置信地将女儿抱了回来,他的记忆之中可并不认识如此俊美的公子,心地问道:“那你们是谁?”
他语气依然冷漠,心里猜测这些人接近自己又有什么目的,直到庞孝行走到两人旁边对着他笑眯眯地了句:“木头,不认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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