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来了。”就是不知道是否表里如一了,顾晨眉头一挑,“这大王朝会,那么些大人都没来,合适?”
似乎当心顾晨心里有想法,纪墨紧忙解释说道:“大王召集的一些非重要朝会,他们本就少有到的,只是派手下官员参与,非是针对顾太史您。”
我知道不是针对我,人家就是看不起大王。顾晨心中吐槽,看来姬赐大王的这碗饭真不大好吃。
朝会一开始还波澜不惊,一身黑色王袍的周王今日捯饬得威严庄重,屁股往那王位上一坐,就有侍者太监端上一卷黄绸高声念道:“今遇良才,孤王大幸,周国大幸,特命顾晨,顾望北为周国太史一职。望诸公互勉励之……”
侍者话音刚刚落下,还没等殿上百官应诺,一个金纹暗红底官服的老官员就出列高喝:“大王不妥!”
这位老官说完,那一列同样服色的官员也都异口同声高喝:“大王不妥!”甚是整齐,难得这十几位官员能一字不差的合上拍。
被点名了?本来以为只是过个场子就结束了,没想到半路还杀出十几个程咬金来了,顾晨脸色有些难看。心里吐槽,这是抢了你家媳妇了,还是吃了你家大米?他固然不大乐意当这什么太史,那也只能由自己嫌弃不是,这么一下子呼啦啦站出十几个老头齐声反对,外人不知道还以为他德性不行,踹了敬老院的大门呢。
“哦?有何不妥?”周王神色不变,看不出是喜是怒,只是提了些音调严声唤一位官员:“颜司徒?”
他口中颜司徒正是刚刚头一个站来喊不妥的司徒颜崇尚。见周王问话,他就又夸前一步站到殿前答道:“这朝中官员任免是大事,哪怕大王意属,也应由有司处审查议处,再呈刑司确认为官者身家清白,方可昭告榜文,任命官职。”
“哦……”周王声音拉长,隐有不喜,“你的意思是孤的官,孤自己现在做不了主了?”
“下官不敢!”颜崇尚说是不敢,腰板却挺得笔直,他确实没太将周王放在眼里。众所周知,周国如今被一划而四,他身后的百官势力反倒是除去军中的大将军朝堂上最为强大的一支,所以面对周王,除了保留那一丝对王权的敬畏,全无其他惧怕可言。见他又不亢不卑言道:“下官只是当心大王被一些奸人所迷惑,要知道周国虽不济,也不是随便哪个乡野村夫都能在朝为官的。”
你全家才是乡野村夫吧,顾晨只觉得自己的怒气已经快把肺撑炸了,竟然被一个两千多年前的土包子嘲笑成乡野村夫,差点就破口大骂:“你怕是连拖拉机都没见过的土鳖吧。”
纪墨此刻正死死拉住他的衣角,生怕这位年轻的顾大人收不住刺激从上前去暴打颜崇尚一顿,那就正中对方下怀了。好在顾晨虽生气,但还隐忍的住,嘴巴嘀咕默念了几句:“不跟傻D一番见识。”平静了许多,倒让纪墨好奇道:“沙雕是何物?”
周王今天真正是让顾晨一再刷新初次见面时的印象,此刻的他端坐在王座上,不怒自威,全无那晚抠脚老汉的囧样。
姬赐顺着颜崇尚的话点头:“颜司徒所言有理,是孤疏忽了。”就在下面朝臣以为这位软弱的周天之又要服软之时,姬赐突然严肃道:“不过既然要议,那应该把前几日那御史大夫,殿前百司,哦对了还有你们的左将军也一起拿出来议一议,总不能都大家一言而定是吧,这些个官员是不是也要由有司处审查议处,再呈刑司确认为官者身家清白,方可昭告榜文,任命官职。嗯……颜中书这话说的深得孤意。”周王短短几句,大殿下面就跟烧开锅的水,一下子沸腾起来了。原本站一旁幸灾乐祸看戏的那些个金纹黑服的官员也站不住了。没办法这左将军可是他们推进军中的,费了多大力气和利益交换才从大将军手里换来的。这要是折腾没了,哭都没地去。一时间众人看向颜崇尚的目光都略带不善,弦外之音就是“你这老小子要是不会说话就别说话,要是敢把老子这边的官弄没了,大家一拍两散。”
同阵营的官员看他的眼神却是火热的,都以为这是颜崇尚与周王合演的好戏,是要把官员任免的权利全部移交给百官这一派。
他们不知颜崇尚可有些慌了神,他想不通平日里什么都尚可的周王今天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强硬了,打乱了他的计划不说,竟然又丢了这么大块馅饼给他。这诱惑实在太大,他不是目光短浅的人,再看一盘丞相一派官员吃人的眼光,又想这会不会就是周王一开始就计划好的,以退为进,目的就是想把官员任命的权利丢给百官派,好让他们成为众矢之的,届时鹬蚌相争他好渔翁得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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