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累坏我了。”大半天,顾晨也只是把一些紧要的房间打扫干净,至于院子里的杂草繁枝他也只能学随心院随心随意任它生长了,后院还有些房子干脆就任由他锁着,眼不见心不累。
“没想到我也有一天因为房子太大打扫不过来的时候。”很随意地瘫坐在地上,看着门栏外的不大不小院落,顾晨脸上泛笑,“小爷如今我也是住进别墅的人了。”看了眼天色,今天已经没时间再去王宫蹭饭吃了,小富即安的他决定用省下来的银钱为自己买点好吃的顺便庆祝乔迁之喜。
一些豆饼、一只鸡和一坛子好酒,这是五两银钱的购买力,顾晨暗叹这酒着实是贵,看这一坛子浑浊如污水的所谓好酒竟然就要了他四两银钱,心疼之余更多是兴奋,这代表着他将来就可以靠酿酒来发家致富了。
杀鸡挖土埋坑点火,顾晨是一气呵成,坐在院子里的篝火边,就着豆饼喝着酸涩的浊酒,他显然已经把牙人所说的宅子闹鬼一事抛到了脑后。口中略带戏曲音调半唱半念着助兴的打油诗曲:“落凡尘,落凡尘,落地成人;寻人疼,寻人疼,始得姻缘。寻那良人,却似情愁纠葛。不要那青梅绕竹马,天地无棱水干涸。正是银钱开路,落得一声:‘好哥哥!’”
他半醉半醒瞎编瞎唱,实指望排解下心中的忧心寂寞之情,自娱自乐一番。可是他那一声好哥哥刚落下,耳畔竟似也传来了声“好哥哥!”跟着是一曲秦地唱腔的小调,随着夜风飘来的隐约还有“……游于北园……”的词句伴着弦音,唱到后头已经带上了哭腔忧伤凄凉,大半夜的乍一听这曲子尤为渗人。
顾晨被这伴着曲子的冷风灌入脖颈,一个激灵酒已经醒了大半,就连挖出来晾在一旁的叫花鸡也顾不上拿,抓了根木棒点燃了火把,就往后院走去,听那声音就是从后院传来的。
酒壮怂人胆,更何况他本就不怕也不信鬼,只知道一定有人装神弄鬼吓自己,一想到大好的兴致被败坏了,是怒从心中起。
“小爷我今天就看看,谁那么大胆子敢装鬼吓人。”一脚踹开开后院大门,这林府老宅本就是个三进的院子,他一下午只打扫了前头,后头压根没来过,他这门一踹开,乌压压扑腾地飞出一群蝙蝠,竟然把他手里的火把都给弄熄了。只能靠月光依稀辨认。好在今晚月色明亮,寻常走路倒是不碍。只见后院同前院一样荒草遍地,还有荆棘紫藤盘蔓其间,衬托着院中那座二层高的小楼,有些都已经爬上了小楼的墙壁,着实不像人间住处。
“还真像个鬼屋!这要是开个鬼屋收钱不知道赚不赚钱。”顾晨嘴上打趣,手脚却不慢,没一会就往小楼的楼梯摸上去。刚刚进院子前还能依稀听到曲子是从这座小楼上传来的,只是他等踹开院门,声音就停了。
二楼上自然不会有人在等他,楼梯口出来迎面就是一个小厅,窗门大开,冷风从外面吹进来,吹拂着屋里的白色幔帐胡乱摇摆。在这个小厅的正中间还摆着一架古琴,想来头前伴唱的弦音就是这琴里发出的。
顾晨来到琴前,伸手轻触了下琴案前的蒲团,笑意更甚。这时窗外有一道白影一闪而过,紧接着那窗门开始剧烈摇摆,还伴随着女人凄厉的嘶喊声、小孩的哭声、大人的怒骂声。仿佛四周出现了许多人。屋里的一面白墙上凭空出现了许多人影,依稀可以辨认出有女人小孩在其中,就好像那些声音都是他们发出来的。
顾晨心里有计较,眉头轻挑,一个恶趣味涌上心头,登时假装害怕地大喊大叫道:“鬼呀!救命啊!!!”接着就是抱头鼠窜,在小楼里慌不择路。
等他害怕地缩在房间里的一个角落时,一袭白衣从梁头上缓缓降下来,一个披头散发地人影就这么突兀地落在他的面前。
这是一张惨白的脸,上面七孔流血,舌头从嘴里长长地伸出来,嘴里叫唤着:“还我命来!”
顾晨哆哆嗦嗦地贴着墙角,咬着嘴唇就像是马上要吓晕过去一样,可别在背后的手却紧紧地抓着木棒。
女鬼可不知道眼前这个吓得瑟瑟发抖的男人是一只披着羊皮的哈士奇,就等她飘过来的那一刹那,顾晨突然暴起挥舞着木棒朝那女鬼的身上砸去。
他显然忘记了自己现在的力气有多大,此时全力出手,女鬼猝不及防,被这一棒砸的结结实实,下一秒就口喷鲜血倒飞了出去,就连那根长舌头也都一起喷了出来。
正如顾晨所想,这女鬼就是有人假扮的,此刻冷不丁被人偷袭一棒砸成了重伤,强撑着站起来质问道:“你怎么不害怕?你不怕鬼?!”
“鬼当然怕,不过……”顾晨掂量着手里的棒子,笑道:“人为什么要怕人?”
“你怎么知道是我是假扮的?”知道自己早就被眼前这个好看过分的男人识破了,女鬼声音再变,也不知哪一句是她本来的声音。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吓人了,以前都是无往不利,胆子小的直接吓晕,就算胆子大些的也难免在这种情景下失神,被她用功夫制住丢出府外去,她自认扮鬼已经扮的天衣无缝,用这招弄跑了所有住客,也成功把鬼屋的名声落实。
“你确实扮的厉害,视觉听觉的双重冲击,确实会增加恐惧感,不过嘛。”顾晨笑呵呵地慢慢朝她走过去,路过琴案前的时候指了指那块蒲团,“你见过哪家鬼的屁股是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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