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胡月柔靠坐在榻上,拿帕子捂着嘴低声咳着,一抹鲜红赫然出现帕子上,她的目光变得深沉而幽远。
她最担心的终是来了,萧竞章的那一脚踢破了她身体内好不容易保持的平衡,衰败已不可避免。
她忽然极度恐惧,她若是没了,她的妤儿该怎么办?
从小瓷瓶里倒出一把药丸,胡月柔塞进嘴里胡乱吞下。
雪栗是萧玥华的大丫鬟,有单独的房间,从妆奁里拿出一个泛旧的荷包,荷包有些小,一侧绣着半个逗趣的图案,看的出这荷包应是一对的。
珍惜的抚摸着前面的纹路,从里面掏出一个玉坠,雪栗默然出神,这个荷包是她捡来的,她知道它真正的主人是谁,玉坠很值钱,但对于身为大小姐身边的大丫鬟的她来说也并不是什么太昂贵的东西,早已忘了捡到荷包时的心情,但鬼使神差的,她从没想过还给它的主人。
直到通过它,她接近了心中一直偷偷爱慕的那个人,她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老天爷的安排。
“娘,你的伤寒怎么还不好?”萧妤笙握着胡月柔的手,满目忧色,“不如换个大夫吧?”
胡月柔摇摇头,怜爱的摸摸她的头,“没事的,妤儿不用担心。”
搂着胡月柔的腰,萧妤笙把头埋在她怀里,瓮声瓮气的道:“娘快好起来吧。”
胡月柔温柔的笑了,没有说话,眼眸深处暗藏哀伤。
从胡月柔的院子出来,萧妤笙掏出袖口里藏着的腰牌,神情纠结,这样做真的对吗?她不禁在心底这样问着。
胡月柔打量着下首向她弯腰抱拳行礼的叶安,眼神坚毅,器宇轩昂,越看心中越满意。
“一转眼,叶安你就长这么大了,近来可好?”胡月柔温和道。
“托如夫人的福,叶安一切安好。”
“听说素儿近日定了亲事,你这当哥哥的可不能落下。”胡月柔接着道:“不如我做主为你定一门亲事可好?”
“不敢劳烦夫人……”
不等叶安拒绝,胡月柔直接道:“你看我们妤儿如何?”
叶安蓦地抬首,心脏嘭嘭跳着,恨不得从心口蹦出,脸色似喜似悲,复杂难辨,压下差点脱口而出应答的话,心中久久难以平静。
没有听到想象中的答复,胡月柔沉下脸,“怎么,觉得我们妤儿不好?”
“不,二小姐天仙般的人,是叶安陪不上二小姐。”叶安跪到地上,垂头掩住眸中的痛色。
“为什么?”胡月柔淡淡的问道,眸中似淬了寒毒,冰凉刺骨。
“……叶安心中已有心悦之人。”
“好,好的很!”没想到她辛苦培养的人,竟在不知不觉中被她人拿下,真是好的很,“罢了,那个人是谁,说出来,本夫人也可为你定下。”
“不敢劳烦如夫人,叶安尚未与她表明心迹。”与妹妹叶素纯粹的感激不同,他虽也满心感激如夫人的养育之恩,却从来都不认为如夫人是个简单的人。
胡月柔眸光深沉的看了他一会儿,笑的很冷,“退下吧。”倒是机警。
不等叶安退下,胡月柔转身就要离去,身后叶安重重的磕头,扬声道:“如夫人的养育之恩,扶持之恩,叶安无以为报,从今往后这条命便是如夫人和二小姐的,余生任凭差遣,绝无二言,如违此言,天地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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