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打下几束刺眼的光,堪堪照在安诺脸上,她抬起指节葱白的手遮住眼睛,暂时躲避这烦人的光线。
宿醉的后遗症开始铺天盖地般袭来,太阳穴突突地疼,安诺伸手揉了揉,脑子也清醒了不少。
昨天……
安诺坐起来,靠着枕头回想昨晚的事。
安诺的酒量很差,差到一杯倒的程度。
上一次喝酒还是因为安诺考上了F大,她和季夏去庆祝时,季夏强行让她喝了一口。
结果安诺喝完整个人就疯了,直接跑上天台跳舞,还好被季夏拉住才没有出事,吓得季夏再也不敢让她碰酒。
酒量差不可怕,关键是安诺的酒品还真不咋地。
当然,这些都是事后季夏告诉她的,因为她本人直接就像失忆一般,什么都想不起来。
这一次也不例外,现在安诺大脑一片空白,除了愈发清晰的疼痛感,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
安诺只能作罢。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笃笃。”
“来了。”安诺从床上跳下来,光着脚跑去开门。
她躲在门后面,只是探出了个头,入眼就是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和一个白瓷碗。
“这是?”安诺把门拉开了一点,把自己整个人暴露在顾之寒面前。
顾之寒看到安诺光着脚皱起了眉头,很快又把视线放回安诺脸上。
“蜂蜜水,可以缓解你的头痛。”顾之寒把碗递给安诺就走开了。
安诺端着碗抿了一小口,丝丝甜味立刻在嘴里散开。
安诺眼角抽了抽。
她其实不太喜欢甜的食物,所以喝了一口就没再喝第二口。
不一会儿,顾之寒从外面拿了双拖鞋过来放在安诺脚下。
“把鞋穿上。”顾之寒几乎是用命令的语气。
安诺已经很久没有听顾之寒用这么重的语气和自己说话,平时虽然冷着声,但面上至少是平静的。
现在顾之寒脸色也是严肃的,安诺以为自己做了什么惹到了顾之寒,倒是生生愣住了,维持着端碗的姿势。
顾之寒见安诺被自己吓到了,强忍住哄她的欲望,自己弯下腰给她穿上鞋。
“啊嚏——”安诺突然打了个喷嚏,险些把碗摔了。
“地上凉,以后不许光脚!”顾之寒的语气像教育小孩子般,有些严厉。
他对她太纵容,虽然让她不会再怕他,可要是有一天她发现自己根本不是一只绵羊,而是一只狼呢?
与其让她觉得他虚伪,不如让她和真实的他相处。
这样既不会打乱他的生活节奏,也不会让安诺觉得别扭。
更何况,他只有好好管着她,才能让她知道收敛,少给他惹麻烦,虽然他知道那不是安诺能决定的。
她很好,他一直都知道。
同时,她的好也会被别人觊觎。
脚底传来温热的触感,安诺的脸倏地覆上一抹红。
“昨天我喝醉了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吧?”安诺试探性地问顾之寒。
顾之寒站起身来,手支着下巴,思考了片刻,缓缓说道:“如果像树袋熊一样挂在我身上,缠着我讲故事,这些都不算的话,应该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
安诺:“……”
这些就已经够丢人了好吧。
她发誓她再也不要喝酒了!
顾之寒看到碗里的蜂蜜水几乎没动,看安诺的样子也是不打算再喝:“不喜欢甜的?”
安诺点点头:“嗯。”
顾之寒接过安诺手里的碗,见她不喜欢也没强迫她,转身就离开,没走两步又顿住了。
“现在已经八点半了,如果你可以十分钟收拾好的话,应该可以赶上公交踩点去上课。”顾之寒看了一眼时间,出言提醒安诺,自己则去厨房给安诺拿上早餐。
“啊!”
安诺想起今天是刘姥姥的专业课,她要是敢迟到就死定了。
刘姥姥是江湖人赠送的外号,因其上课必点名,缺席必挂科而得此美称。
出了名的敬业,也是出了名的无情。
安诺嘴里一边念叨着“死定了死定了”,一边手忙脚乱地换衣服。
等她洗漱完毕后,时间堪堪过去十分钟。
“把早餐带上,我和你一起出门。”
顾之寒把已经装好的吐司和牛奶塞安诺手里,伸手从柜子上取出自己的书包。
顾之寒:“走吧。”
安诺:“嗯。”
最后顾之寒和安诺在公交车准备开启的那一刻投币上了车。
安诺一坐到位置上就开始微微气喘,顾之寒给她顺了顺气才好些。
他们住的小区离F大不远,坐公交车只要十分钟,碰上红绿灯也至多十二分钟。
所以安诺现在根本不用急了,还慢悠悠从包里拿出耳机准备听歌,没想到她刚拿出来就被顾之寒抢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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